越颐宁迈入王氏的府邸之后,便一直在观察。令她感到的奇怪的地方很多,例如过于规整对称的府邸布局,大小不一没有规律的内外仪门,厅堂向外延伸的木台和连廊。她略通风水之术,才能敏锐察觉到王府的布局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府邸不太
相同,建筑走向中也藏有怪异。
叶弥恒十分震惊地看着她:“你还在那府邸里算了一卦?在那张全是我磕剩下的瓜子皮的桌子上算的吗?!“
越颐宁看着他的神色,这才想起她下山离门久了,差点忘了叶弥恒是遵循老一派原则的天师,开盘必平心静气,焚香沐浴,大摆阵仗。不如说大多数正统天师都是像他这样的,如她这般随地大小算的天师,很容易被误以为是江湖骗子。
江湖骗子。越颐宁想到这里味地笑了,于是笑眼盈盈地回他:“突然有了想知道的事情,所以就算了。恰好要用到的术法所需条件也都具备。”
叶弥恒简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你......你是下山之后便将礼仪规矩都丢了吗?”
越颐宁耸了耸肩:“等你缺了钱,要在街头摆摊给人算命时你就明白了,有时候没办法顾及那么多臭讲究。”
叶弥恒忽然没声了,过了好一阵才迟疑地问道:“你这五年在外边,一直很缺钱吗?”
越颐宁:“那可不,光是算命要用的这些耗材,给盘具做养护的费用就已经不少了好吧?而且我又不是只顾自己就行了,符?也跟着我呢,十一二岁的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亏待了她呀,不然以后长得矮巴巴的还不是赖我没养好?”
一直没出声的符瑶不满地开口了:“才没有呢!就算我长得矮,也不会赖到小姐身上的!”
越颐宁嬉皮笑脸道:“知道知道,我家??最大度了。”
“我这身体你也是知道的,干不了什么重活,也就只能摆摊算算命来钱了。每次也不敢算太多,因果累积多了容易惹事上身,我们两个弱女子又不会武,要是走不了就惨了,所以就攒一点盘缠,紧巴巴地用,揣着太多钱赶路也危险呐。
叶弥恒听得直瞪眼,有些急了:“那你也不用每次都去摆地摊啊!你若是报出你师父的名号,很多富贵人家都会找上门来求你算的吧?”
越颐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下山时我师父差点要和我断绝关系的,她明明白白和我说过,下了这座山,以后出门在外就别说我是她的弟子。”
秋无竺说得这样狠,这样决绝,越颐宁也还是下山了。
没办法,就如她师父说的,这是她的命。
不过,越颐宁倒也真的有在恪守这条律令。她这人有时候忒没骨气,有时候又是天下第一难折的硬骨头,能屈能伸和铮铮铁骨并存的奇人一个。
她说到做到,这五年还真没主动和任何人说过自己是秋无竺的弟子。她甚至都不说自己是哪学来的,紫金观的名头也是响当当的,她每次出摊提都不提。以前年轻时被骂江湖骗子还会暴起打人,现在乐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