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眼神里充满了自豪和信心。
虽然他们远离故土,身处这异国他乡的战场,但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尊重,也为身后的国家争了光。
李宗仁心里清楚,这仗还长着呢,眼下这点小成绩,不算啥。
但至少,他找到了一条在这绞肉机般的战场上,既能有效保存自己,又能不断打击敌人的路子。
1917年9月的佛兰德斯,那雨下得就跟天漏了底似的,没日没夜地泼洒,把整个帕森达勒高地泡成了一锅咕嘟冒泡的泥浆汤。
这泥潭子,深的地方能没过大腿根,一脚踩下去,噗嗤一声,想要拔出来都得费老鼻子劲,好像地底下有无数只鬼手在拽着你的脚脖子。
炮弹砸下来,炸开的不是土,是黑糊糊、黏哒哒的泥浪,混着说不清是牲口还是人的碎肉块子。
李宗仁猫着腰,缩在一条还算囫囵的交通壕里,雨水顺着他的钢盔边缘往下淌,流进脖领子,冰得他一激灵。
他撩起望远镜,那镜片上头全是水珠子,擦了又蒙上,好不容易才看清前方那片被双方炮弹犁了无数遍的坡地。
他娘的,这鬼地方,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磨盘。
他想起前几天唐脑来的八个字,“整军经武,以待天时”
。
如今,这时辰到了,可代价呢?他不敢细想,只觉得心口窝沉甸甸的,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师座,英国佬那边又催了,问咱们啥时候能动弹?”
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地溜进壕沟,浑身裹满了黄泥,只剩下一双眼睛还透着点火气。
李宗仁没立刻答话,他伸出冻得有些木的手指,摸了摸怀里那块硬邦邦的怀表,那是唐启在他出任远征军第一师师长时亲手赠的。
表壳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他扭过头,看着身后左右那些同样蜷缩在泥水里的兵。
一张张年轻的脸,被硝烟熏得黢黑,被疲劳折磨得憔悴,但那双眼睛里,都憋着一股火,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儿。
这些兵,好多都是跟着他从广西老家出来的,也有不少是平定各路诸侯时收编的悍卒,个个都是百战余生的老油子。
“回话给艾伦比将军,”
李宗仁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斩截,“炮火准备一停,老子就带兄弟们上。
告诉他,把答应给老子右翼的炮火支援掐准点,别他娘的又掉链子!”
他这话带着浓重的西南腔,听起来有点“横”
,旁边的参谋长,一个保定军校出来的文化人,下意识地想提醒他注意措辞,可瞅了瞅李宗仁那泥水糊住却依旧棱角分明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当口,客气顶个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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