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唐启感觉后脖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瞥见徐长三的手已经按在了枪套上。
德国公使辛慈突然大笑起来,用德语说了句什么,惹得奥匈领事也跟着笑。
英国公使朱尔典则掏出怀表看了看,好像在计算这场闹剧要耽搁他多少时间。
"
公使先生,"
唐启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稳,"
今天是我国立宪大典,您要是想谈公务,明天请到总统府递正式照会。
"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这话说得居然挺像那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像个政客了。
康悌还想说什么,却被意大利领事拽着袖子拉回座位。
唐启趁机给龙骧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加快语把剩下的内阁名单念完。
当念到"
国防部副部长朱培德"
时,观礼台上的日本领事助理突然起身离席,木屐踩在青砖上咔咔响。
典礼草草收场。
唐启站在祈年殿后头的休息室里,扯开领口猛灌了半壶凉茶。
龙骧拿着份电报急匆匆进来:“大帅,刚收到消息,冯国璋在保定宣布不承认新政府。”
"
龟儿子!
"
唐启把茶壶往桌上一顿,水溅在临时约法的副本上,“老子就知道这老狐狸要作妖!
张作霖那边呢?”
"
奉天还没动静,不过阎锡山派了个参谋来,说是要’观摩学习’。
"
龙骧掏出手帕擦汗,西装腋下已经洇出两大块深色痕迹。
唐启冷笑一声。
阎老西这个滑头,明摆着是来探虚实的。
他走到窗前,透过雕花窗棂看见广场上正在降下的黄龙旗。
那旗子破破烂烂的,在风里有气无力地扑棱着。
"
对了,"
他突然转身,“你找人在约法里加的那条,什么’国家主权不容侵犯’,洋人有什么反应?”
龙骧推了推眼镜:“德国公使刚才特意找我谈过,说完全理解我们的立场。
英国公使倒是提了句租界的事…”
"
让他提去!
"
唐启一拳砸在窗框上,震得窗棂嗡嗡响,“等老子收拾完北洋那帮龟孙,下一个就轮到这些洋大爷!”
"
大帅,该去脑府了。
"
徐长三在门口提醒,他新换的安全部长制服紧绷绷的,勒得脖子红。
唐启整了整衣领往外走。
脑府设在原摄政王府。
唐启的办公室还留着前清的紫檀木大案,只是上头堆的不再是奏折,而是各色洋式文件夹。
他瘫坐在皮椅上,忽然觉得这椅子比想象中硬得多,硌得他后背生疼。
桌上摆着今早刚送来的报纸。
英国《泰晤士报》头版登着东海海战的照片,配的标题是《远东力量新格局》;法国《费加罗报》则阴阳怪气地称他为"
西南军阀"
;倒是德国《法兰克福报》用了整版分析他的陆军改革方案。
唐启拿起钢笔,在《临时约法》上改了又改。
虽然自己已经跟龙骧提过,直接照搬后世制度等,但还有很多内容要详细的提出建议。
"
报告!
"
周建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刚收到电报,上海那边有学生游行,要求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
唐启和龙骧对视一眼。
这倒是出乎意料,很明显有人在闹事。
"
要派人驱散吗?"
徐长三摸着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