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中国需要改变,却反对暴力革命。
如今她拿起了枪,不知道九泉之下的他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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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
"
一个通讯兵急匆匆跑来,“蔡将军命令,医院再后撤两里!
日军可能有重炮!”
秀芹皱眉:“再撤?那伤员送来得多跑多少路!
你回去告诉蔡将军,我们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通讯兵还想说什么,秀芹已经转身进了祠堂。
她开始检查手术器械,心里盘算着青霉素的存量——这种神奇的美国药能救很多人的命,但实在太少了,必须留给重伤员。
祠堂外,女兵们正在练习担架搬运。
月光下,她们的身影纤细却坚韧。
明天这个时候,这里将充满血腥味和痛苦的呻吟。
秀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象那个场景。
"
准备热水和盐,"
她对助手说,“还有,把那些没用的门板都拆了,当临时担架用。”
远处又传来零星的炮声,像是大战前的鼓点。
秀芹摸出怀表看了看——凌晨两点四十分,距离总攻还有二十分钟。
她突然很想抽支烟,这是丈夫去世后养成的习惯。
"
老天爷啊,"
她对着夜空轻声说,“让这场仗快点结束吧。”
2月25日,凌晨三点整,一颗红色信号弹突然划破保定上空的黑暗。
刹那间,西南军上百门火炮同时怒吼,炮口喷出的火焰照亮了半边天空。
炮弹如雨点般砸向保定城墙和日军阵地,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
大地在颤抖,空气在燃烧。
钱铁蛋趴在冲锋的散兵线里,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他死死抓着步枪,嘴里满是泥土味,刚才一近失弹掀起的土几乎把他活埋。
铁柱班长就在前面几米处,正挥手示意他们匍匐前进。
"
记住!
"
炮声间隙,铁柱的吼声传来,“冲锋号一响,就给我玩命往前冲!
别停!
停下就是死!”
钱铁蛋点点头,突然现自己的手在抖。
他狠狠咬了一口舌尖,疼痛和血腥味让他稍微镇定下来。
前方保定城墙已经出现了几处缺口,硝烟中能看到人影晃动。
就在这时,日军阵地方向突然亮起一片刺目的闪光,紧接着是不同于西南军火炮的尖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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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倒!
"
铁柱的声音几乎变了调。
钱铁蛋本能地扑进一个弹坑。
下一秒,世界仿佛被撕裂了——日军重炮群的齐射如雷霆般砸在西南军进攻路线上。
弹片呼啸着掠过钱铁蛋头顶,将不远处一个士兵拦腰斩断。
那个可怜人上半身还在爬行,下半身已经不知去向。
"
狗日的东洋鬼子!
"
铁柱红着眼睛骂道,“十七军的重炮呢?怎么还没压制住?”
回答他的是一阵熟悉的引擎声——西南军的装甲列车终于出现在铁路线上,那门15o毫米舰炮缓缓转动,对准了日军炮兵阵地。
“轰!”
列车主炮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后坐力让整列火车都震动了一下。
炮弹准确命中一处日军火炮阵地,将它连同周围的炮兵一起炸上了天。
"
好!
"
散兵线上爆出一阵欢呼。
但胜利的喜悦转瞬即逝。
日军显然现了这个威胁,立刻调转炮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