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1月，唐启站在昆明总督府的露台上，手指间夹着那份刚从北京加急送来的电报，纸页在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出细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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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条还是签了"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混杂着西南官话特有的抑扬顿挫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现代口音。
远处五华山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这座见证了多少历史变迁的山峰，此刻在他眼中仿佛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四年前那个雨夜，当他从21世纪的军工实验室穿越到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时，他就知道这一天终将到来。
作为穿越者，唐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条约意味着什么，山东的矿权、铁路、港口，乃至整个中国的命脉，都将被倭国人牢牢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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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德国公使施佩先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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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操着浓重的西南口音在身后报告，打断了唐启的思绪。
唐启深吸一口气，将电报折好塞进口袋，转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那种令下属们安心的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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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见见我们的德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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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副官的肩膀，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记得把我书房里那个檀木盒子带上。”
总督府的会客厅里，德国公使冯·施佩正襟危坐，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这个精明的外交官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显然也收到了北京方面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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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督军，"
施佩用略带生硬的中文开口，同时站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德国式鞠躬，“您紧急召见，想必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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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
唐启直接打断了他，西南人特有的直率在此刻展露无遗，"
倭国人要拿走山东，而德国在山东的驻军投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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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副官将那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放在茶几上，“施佩先生，我们开门见山吧。”
施佩的目光在盒子上停留了一瞬，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作为德国驻西南地区的最高外交代表，他太清楚眼前这位年轻总督的手段了，短短四年间，从一介布衣到统领八省，唐启不仅建立了令人生畏的军事力量，更在昆明、重庆、长沙等地建起了让欧洲专家都惊叹的兵工厂。
唐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精密的设计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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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式1o5毫米野战炮的全套设计图纸，"
他用德语说道，手指轻轻抚过图纸上那些精密的线条，“射程米，口径1o5毫米，比你们现在在用的75毫米野战炮的生产成本低2o。”
施佩的瞳孔明显收缩了。
作为军事强国德国的外交官，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份礼物的分量，欧战正酣，任何军事技术的突破都可能改变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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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要什么？"
施佩的声音变得谨慎而低沉。
唐启站起身，走到墙上那幅巨大的中国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山东半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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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日出前，我需要德国政府表声明，宣布德国在1914年8月已经将山东主权移交给西南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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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施佩从未见过的锐利光芒，“不是北京政府，是西南政府。”
会客厅里一时寂静得可怕，只有壁炉里的木柴偶尔出噼啪的爆裂声。
施佩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大脑飞运转着权衡利弊。
德国在山东显然已经无法控制，换取一份技术图纸，对德国并没有什么损失。
现在他特别希望西南与倭国开战更好，这样就能把西南绑上德国的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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