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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水性不比你们差。
"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再说了,对岸那些等着救命的老百姓,他们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就因为我头上顶个总督的帽子,命就比他们金贵了?”
副官不说话了,默默地开始准备绳索。
冰冷的河水像千万根钢针扎进皮肤,唐启咬紧牙关,一手抓着绳索,一手划水,在湍急的水流中艰难前进。
一个浪头打来,他呛了口水,咸腥的河水灌进鼻腔,火辣辣地疼。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能要交代在这条不知名的河里了。
但下一秒,他想起了那些在泥石流中挣扎的工人,想起了那些失去家园的农民,想起了这四年来他走遍西南八省看到的每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
总督!
抓紧!
"
对岸已经先过去的士兵们大喊着,拼命拉紧绳索。
唐启使出最后的力气,终于爬上了对岸。
他瘫在泥地上大口喘气,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但他没有休息太久,很快爬起来,指挥后续的人员过河。
当他们终于抵达冒烟的地方时,眼前的景象让唐启的心揪成了一团。
十几间临时搭建的窝棚挤在山坡上,衣衫褴褛的灾民们围坐在微弱的火堆旁。
看到唐启一行人,他们先是惊恐,待看清他们身上的制服后,又变成了不敢相信的惊喜。
"
是官府的人!
官府来救我们了!
"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颤巍巍地站起来,浑浊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往下流。
唐启快步上前扶住老人:“老人家,你们这里伤亡情况怎么样?”
"
死了七个,伤了二十多个。
"
老人哽咽着说,“山崩的时候,我们村正好在低处全埋了,啥都没剩下”
唐启环顾四周,窝棚里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个个面黄肌瘦,有几个孩子饿得直哭。
他转向护卫队长:“把咱们带的干粮全部分下去,先让孩子们吃上。”
他又问老人:“受伤的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窝棚角落里,二十多个伤员躺在地上,有的断了腿,有的被石头砸伤了头,最严重的一个年轻人腹部被树枝刺穿,已经起了高烧,神志不清。
"
我们的草药都用完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一个中年妇女抹着眼泪说。
唐启蹲下身,摸了摸年轻人的额头,烫得吓人。
他转头对随行的军医说:“把咱们带的青霉素给他用上。”
军医面露难色:“总督,那药金贵得很。”
"
给他用!
"
唐启厉声打断,“这是命令!”
军医不敢再多言,赶紧打开药箱。
唐启又查看了其他伤员的情况,安排人手给他们清理伤口、固定断骨。
忙完这些,天已经大亮了,雨也停了,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像是随时会再哭起来。
他走出窝棚,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
远处,被泥石流掩埋的村庄只剩下一片泥泞的废墟,几根断裂的房梁歪歪斜斜地插在泥土里,像是一座座无言的墓碑。
"
总督,您看那边。
"
老周突然指着铁路路基的方向,“那一片好像不太一样。”
唐启眯起眼睛望去,只见被冲毁的路基下面,露出了灰白色的岩层,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
那是石灰岩?"
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