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窑?"
一个满脸炭灰的中年汉子问道。
唐启记得他自称姓李,从前是景德镇的窑工。
唐启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示意图:“我需要两种窑,一种烧制陶罐,温度不必太高;另一种要能烧制玻璃,温度越高越好。”
李窑工盯着地上的图形看了半晌,突然抬头:“大人懂行!
这窑形制与西洋人的有几分相似…”
"
明日你带人去钢铁厂运些煤炭回来。
"
唐启没有接他的话茬,“记住,要最好的无烟煤。”
夜幕降临时,山洞前已经搭起了十几个简易窝棚。
唐启站在新挖的窑前,看着跳动的火光映照在流民们疲惫却带着希望的脸上。
那个大眼睛的孩子,他现在知道叫阿土。
正小心翼翼地往火堆里添柴。
"
大人,您要的东西。
"
张德彪递过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块晶莹的石英和石灰石。
唐启点点头:“明天开始制作玻璃。
你挑十个机灵的士兵,我亲自教他们配比。”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上紧条的钟表般规律而忙碌。
清晨,士兵们在洞口操练;白天,窑厂冒出滚滚浓烟;夜晚,唐启在油灯下绘制各种图纸。
流民们很快分成了不同工种:有的专门粉碎矿石,有的负责窑火控制,最机灵的十几个年轻人被选出来跟着唐启学习化学制备。
"
硝酸的关键在于控制温度。
"
唐启向学徒们演示如何将硝石与硫酸混合,“记住,一定要缓慢加入,否则”
"
砰"
的一声闷响,一个陶罐在角落炸开,吓得众人一哆嗦。
唐启面不改色:“否则就是这样。
去收拾干净,重新开始。”
一个月后,当第一批三基硝化棉火药装入特制的陶罐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唐启特意做了个小测试,将新火药与普通单基火药分别装入两个同样的铁管中引爆。
“轰!”
单基火药引爆的铁管将十米外的土墙炸出一个浅坑;而装有三基硝化棉的铁管直接将土墙轰塌了半边。
张德彪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这比德国人的火药还厉害!”
"
德国人用的是单基硝化棉。
"
唐启擦了擦手上的火药残渣,“我们这个是改良版。”
月底交货那天,总督府派来的验收官看到十吨排列整齐的火药罐时,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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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大人,"
验收官结结巴巴地说,“下官从未见过如此威力的火药…”
唐启只是笑笑:“告诉总督大人,这只是开始。”
当验收队伍离开后,唐启独自坐在新建的砖房里,面前摊开着账本。
一万五千两白银,除去购买粮食和必要工具,还剩整整一万两。
这在普通人眼里是笔巨款,但要建立自己的工业体系,还远远不够。
"
肥皂…玻璃…酒精…"
唐启在纸上写写画画,又一一划掉。
这些产品要么利润太低,要么市场太小。
突然,他的笔尖停住了。
“青霉素…”
这个时代,一次简单的伤口感染就能要人命。
如果能批量生产青霉素…
唐启猛地站起身,撞翻了椅子。
门外的张德彪闻声冲进来:“大人?”
"
去把李窑工叫来,"
唐启的眼睛在油灯下闪闪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