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承师父师娘之志,护灵脉,育新苗,至死不渝!”
话音落下,殿外突然飞起数十盏星灯,是早入门的弟子们放的。灯影在青砖地上流动,像无数条发光的河,将新弟子们的影子轻轻托住。苏清月望着那些灯,突然想起陈长老说过的“薪火相传”——原来所谓传承,就是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更多影子覆盖,却在重合处生出新的光。
授徒礼后,她和凌尘开始整理去漠北的行装。凌尘把碎星剑擦拭得锃亮,剑鞘上的星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苏清月则将《灵草培育新录》重新装订了一遍,在空白页上补了些新的批注,都是这几年积累的心得。
“把这个带上。”凌尘从箱底翻出个布包,打开是两颗同心佩,边角已被摩挲得光滑,“当年在镜花源找到的,让小棠他们也认认,知道这双星契的来历。”
苏清月接过佩玉,触手温润,仿佛还带着两人多年的体温。她想起在归星岛刻下的那句“星轨正好,风也正好”,突然明白,最好的时光从不是某一刻的璀璨,是让这一刻的光,能照亮后来人的路。
九月的漠北已有了凉意。育苗坊建在一片开阔的坡地上,土坯墙被阳光晒成了金红色,门前种着的沙棠花还开着,淡粉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阿萤穿着件粗布短打,皮肤晒得黝黑,见他们来,老远就迎了上来,眼眶红红的:“师父师娘,你们可算来了!”
坊里的弟子们正在翻晒种子,见他们进来,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行礼。苏清月注意到,每个弟子的腰间都系着盏小小的星灯,有竹编的,有骨制的,还有个用胡杨木刻的,灯架上都刻着双星契的图案。
“这是按师娘教的法子做的。”阿萤指着那些灯,眼里闪着光,“夜里守苗时就点亮,既能驱野兽,又能给彼此壮胆。您看那盏胡杨木灯,是牧民家的孩子刻的,说要跟着我们学育草,将来让沙漠都变成绿洲。”
苏清月走到那盏胡杨木灯前,灯架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愿沙棠开遍,星灯长明”。字迹虽稚拙,却像颗饱满的种子,藏着破土而出的力量。
在漠北待了半月,他们每日给弟子们讲灵草培育,从选种到浇水,从驱虫到嫁接,事无巨细。阿萤总在一旁认真记录,偶尔插话说“这里可以用沙棠花的汁液试试”,或是“漠北的风大,得给幼苗做个挡风的障子”,思路清晰得让苏清月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离开前一夜,弟子们在育苗坊外点起了星灯。数百盏灯在荒漠上亮起,像突然落下的一片星空,远处的牧民们也举着火把赶来,围着灯海唱歌跳舞,歌声苍凉却充满希望。
“您看。”凌尘指着最远处的一盏灯,灯光微弱却坚定,“像不像我们当年在黑风谷点亮的第一盏引路灯?”
苏清月望着那片灯海,眼眶有些发热。她仿佛看见无数双手在传递着什么,从她和凌尘的手,到阿竹阿萤的手,再到这些年轻弟子的手,最后传到牧民孩子的手上,像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所有的光都串了起来。
回程时,他们绕道去了碎星渊。裂谷边的悬铃花果然开得正盛,淡紫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