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雨珠挂在叶片上,晶莹剔透。李道长正蹲在药田边,用小铲子给一株“醒脉草”培土,花白的胡子上沾着泥点,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老农。
“你们来啦。”他抬起头,脸上皱纹里都堆着笑,“星图看着还行?那可是我当年追你师娘时画的,她总说我画的星轨歪歪扭扭,像条蛇。”
苏清月蹲下身帮他扶着醒脉草:“画得很好,比藏书阁里那些刻板的星图生动多了。”
“生动有什么用。”李道长直起身,捶了捶腰,“当年就是因为沉迷画星图,差点错过给你师娘治病的最佳时机,后来她总拿这事笑我,说我眼里只有星星,没有她。”他叹了口气,眼神却很温柔,“不过啊,她走的那天夜里,天上的辅弼双星亮得吓人,我就知道,是她来接我了。”
雨渐渐小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在药田上,泛起一片细碎的光。李道长指着田埂上的两株并蒂而生的“同心草”:“你们看,这草跟人一样,得两棵长在一起才活得旺,离了谁都不行。”
凌尘望着那两株紧紧相依的草,突然明白李道长为什么要把星图送给他们——他不是要他们完成星图,是要他们明白,守护灵脉的路很长,需要两个人一起走,像辅弼双星一样,彼此照耀,彼此扶持。
“道长,”苏清月拿起画轴,指着星图上留白的位置,“这最后两颗星,您打算点在哪里?”
李道长眯起眼睛,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顶:“黑风谷的地脉树活了,北漠的灵脉稳了,但西域的‘断云泽’还在闹灵灾,南疆的‘瘴骨林’也需要人去清瘴气……这两颗星该点在哪里,得你们自己走了才知道。”
他拍了拍凌尘的肩:“星图是死的,人是活的。当年我画到这里就画不下去了,是因为没见过真正的辅弼双星。现在见到了,才知道这星轨啊,根本不用画,走的路多了,自然就有了。”
离开药庐时,雨已经停了。山路上出现了一队背着行囊的修士,为首的是青城派的弟子,看到他们,远远地行了个礼:“凌先生,苏姑娘,我们要去断云泽了,李道长说您二位要是有空,也……”
“我们也去。”凌尘没等他说完就接道,转头看向苏清月,眼里闪着熟悉的光。
苏清月笑着点头,将斗笠往他头上推了推:“走之前,记得把星图带上。”
两人并肩往山下走,斗笠的边缘偶尔碰到一起,发出轻轻的碰撞声。山风吹过竹林,带着雨后的潮气,也带着同心草的清香。凌尘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星图,画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仿佛有生命在里面轻轻搏动。
他知道,这星图或许永远画不完了。西域的风沙,南疆的瘴气,还有更多未知的灵脉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身边有她,有这双紧紧相握的手,有腰间这对温暖的星章,就算走到天涯海角,这星轨也不会偏。
走到山脚时,苏清月突然停下脚步,从袖中掏出支小狼毫,蘸了点随身携带的灵液,在星图留白的位置,轻轻点下两个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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