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门隐士》第二部第 19 集:黑影压顶困苍生,道心为炬破重围
屋顶的黑影如天神打翻的浓墨砚台,在沉坠的暮色里疯了般晕开,每一寸扩张都像黑暗在贪婪啃噬光明的边角。边缘缠绕的黑气似失魂的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在青石板上,却裹着能冻透骨髓的阴冷 —— 那是千百生魂被碾碎的绝望,凝在空气里沉甸甸的,压得人连呼吸都要攥紧拳头,肺腑间像塞了块浸了冰水的铅。
嵌在黑影中的猩红眼珠,是泡透三百年血水的玛瑙珠,密密麻麻缀在墨色边缘,每一次闪烁都像毒蛇吐信,舔过众人的魂魄时,连骨髓都透着寒。云逍望着那片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指节攥得发白,掌心的青木令竟烫得灼手,仿佛木牌里沉睡的青木灵韵被邪祟惊了魂,在木牌中急促震颤,要挣开他的掌心去与黑暗对峙。
他余光偷扫身旁的林越,这位素来如山岳般沉稳的师兄,此刻下颌线绷成了冷硬的钢线,指缝间的青铜水令抖得厉害,指腹的薄茧反复摩挲着令牌边缘,把原本温润的木纹磨得发亮。云逍心一沉 —— 方才藏经阁一战,众人灵力已耗去七八成,此刻面对这遮天蔽日的邪物,连调动灵力都像在烂泥里拔腿,每一次经脉流转都带着针扎似的滞涩感。这哪是邪物的威压,分明是黑暗对光明的挑衅,是要把每个坚守者的道心,都放在磨盘里碾碎。
“是‘噬魂阵’的阵眼傀儡!” 玄青子指间的佛珠突然停住,原本流转的温润金光僵在半空,像被黑气掐住了咽喉,明灭间透着岌岌可危的脆弱。“血影教竟真能集齐五行残图!这傀儡是拿千百生魂当柴火烧出来的恶物,他们要借这阵眼,吞了青木门的护山大阵,再吞了山下万千生灵!”
话音还没落地,黑影突然像崩塌的乌云般俯冲下来,带着能掀翻屋顶的阴风砸向藏经阁。瓦片碎裂的脆响混着木梁的**,像垂暮老人咳血时的哀鸣,每一声都往人心尖上扎,整座藏经阁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邪物拆成碎片。无数黑色藤蔓从黑影里窜出来:细的如毒舌吐信,尖刺上挂着的邪涎滴在青砖上,瞬间蚀出一个个小坑;粗的如巨蟒盘缠,表皮泛着腐烂的黏光,裹着腥气朝众人绞过来,要把人缠成骨架。
更吓人的是藤蔓上挂着的怨灵,身形模糊得像团雾,却能发出碎玻璃刮铁锅的哀嚎。那声音钻进耳朵里,像无数根细针在扎耳膜,还往心里钻,要扯着人的心神往黑暗里坠 —— 这是邪祟最毒的招:先把人的心防拆了,再把没了信念的躯体当成待宰的羔羊。
金岩长老最先跃起,金色长刀在暮色里划出一道烈日般的光弧,裹着金行灵力的刚劲,像道惊雷劈向藤蔓。可刀刃落在藤蔓上,只听 “嗤” 的一声轻响,竟只留下道浅浅的印子,跟挠痒痒似的。黑气瞬间涌过来把伤口补好,反而有更多藤蔓像闻着血味的蚂蚁,疯了似的缠向金岩长老的胳膊腿,要把他拖进黑影里嚼碎。
“这邪物的自愈力是靠生魂撑着的!” 金岩长老额角的青筋爆起来,汗水顺着脸颊淌进衣领,把衣襟浸出一大片深色,连声音都带着急喘,“我们的灵力被阵眼压着,每动一分都要耗双倍修为!再这么耗下去,大家都要被它吸成干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