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异。
眼前的九皇子,与他记忆中那个阴郁、绝望的囚徒形象截然不同,虽衣衫依旧朴素,但那份沉静如渊的气度,竟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
“在下苏文瑾,见过九殿下。”
苏文瑾拱手行礼,姿态不卑不亢。
“苏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不必多礼。”
李璟抬手虚扶,语气平和,“不知先生今日莅临我这陋室,有何指教?”
他并未起身,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态,却自然有一股威势,让人不敢轻视。
苏文瑾直起身,坦然道:“不敢当指教二字。
文瑾冒昧前来,一是久闻殿下昔日才名,心生仰慕;二来,近日朝局动荡,东南罹难,心中多有困惑,想与殿下聊聊。”
“哦?”
李璟挑眉,似笑非笑,“我一介永巷废人,身陷囹圄,自身难保,又能与先生聊什么天下大事?先生怕是找错人了吧。”
苏文瑾微微一笑,目光清澈而坚定:“殿下过谦了。
文瑾虽愚钝,却也相信,能于绝境中不改其志者,必非常人。
况且……”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道,“近日京城风云变幻,有些事,看似偶然,实则未必。
殿下虽居幽巷,然潜龙在渊,焉知没有腾云驾雾之时?”
李璟心中了然,这苏文瑾果然是个聪明人,虽然不可能猜到“窃运天玺”
的存在,但显然将周文渊倒台之事,与他这位身处漩涡边缘却气质大变的九皇子联系了起来,至少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某种猜测。
“潜龙?”
李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先生谬赞了。
我不过是这深宫之中,一苟延残喘的阶下囚罢了。
至于风云变幻……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某些人的倒行逆施了吧。”
他既不承认,也不完全否认,言语间留有余地。
苏文瑾深深看了李璟一眼,知道初次见面,不可能得到太多实质性的东西。
他今日前来,主要目的是亲眼确认这位九皇子的状态,并释放五皇子一系的善意与关注。
“殿下说的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苏文瑾从袖中取出一个狭长的木盒,放在身旁的矮几上,“此乃五皇子殿下托文瑾带来的一点心意,乃前朝孤本《山河志异》,聊供殿下解闷。
五皇子言,兄弟之中,唯九殿下博闻强识,或能品鉴其中趣味。”
送书,而非金银,既雅致,又暗含试探(试探李璟是否还有“博闻强识”
的心气与能力),也表明了五皇子关注兄弟(至少表面如此)的态度。
李璟目光扫过那木盒,神识微动,已感知到盒中书籍年代久远,气息古朴,并非作假,也无甚机关。
他点了点头:“五皇兄有心了,代我谢过。”
苏文瑾见目的已达到,便不再多留,又寒暄几句,便借故告辞。
送走苏文瑾主仆后,陈枭现身,看着那木盒,皱眉道:“主人,五皇子这是何意?拉拢?”
李璟拿起那本《山河志异》,随手翻动,书中确实记载了一些地理风物、奇闻异事,并非功法秘籍。
“是试探,也是投资。”
他淡淡道,“李琮素有贤名,但绝非毫无野心之人。
他看出了我的‘不同’,在太子受挫的当下,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力量,哪怕我这力量看似微乎其微。
送上这本无关紧要的孤本,成本低廉,若我真是潜龙,他今日便是雪中送炭;若我依旧是个废物,他也毫无损失。”
“那我们要接受这份‘好意’?”
“为何不接受?”
李璟合上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敌人的敌人,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