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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陈枭只觉一股巨力涌来,虎口崩裂,短刃竟被那剑气生生斩断!
残余的剑气冲击在他后背上,让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喷出。
他借力向前飞扑,狼狈地摔落在墙外的黑暗中,头也不回地力狂奔。
墙内,一个穿着灰色长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缓缓收起手指。
他并未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陈枭消失的方向。
“好诡异的身法,好强的韧性。”
灰袍人低声自语,“看来,这临渊城的水,比想象中还要深。
王璁这个蠢货,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他身形一晃,也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枭强忍着内腑震荡的痛楚,在复杂的巷道中穿梭,直到确认无人追踪,才在一个废弃的民宅中停下。
他撕下衣襟,快包扎好肩头和手上的伤口,脸色阴沉。
“王璁身边,竟有这等高手?是安国公派来的吗?”
他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刚才那灰袍人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若非对方似乎有所顾忌,未尽全力,他恐怕难以脱身。
他将情况通过奴印,详细汇报给了李璟。
永巷中,李璟缓缓睁开眼。
“剑气高手?”
他微微蹙眉。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安国公府圈养一些江湖客很正常,但能有如此修为的,绝非普通门客。
是监天司的人?还是……其他势力插手了东南乱局?
他“看”
向代表安国公的气运,那团暗金色的光晕中,除了怨气缠绕带来的晦暗,似乎并无其他异常波动。
而临渊城方向,除了王璁和周文焕的气运剧烈冲突外,并未出现特别强大或迥异的气运光团。
“要么此人擅长隐匿气息,要么……他并非直接听命于安国公或王璁,而是第三方。”
李璟心思电转。
局势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无妨。”
他给陈枭回复,“计划不变。
高手自有其牵绊,乱局一起,他一人之力,难挽天倾。
重点,仍在民心与大势。”
他再次将一丝意念投向东南流民营的方向。
那里汇聚的怨气、死气、以及一丝微弱的求生反抗之气,已经浓郁到了极点,如同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差一颗火星。
陈枭接收到主上的指示,心中一定。
他压下伤势,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
次日清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在临渊城西市烧起。
火势不大,却恰好烧毁了一家布庄和相邻的米铺。
这本是寻常走水,但随后,一则流言如同瘟疫般在城中迅散开:
知府王大人要杀周副使灭口!
周副使手中掌握着王知府贪墨赈灾粮款、勾结京中贵人倒卖官粮的铁证!
昨夜已有杀手去杀周副使,被周副使身边的义士击退!
那场火,就是灭口不成,想制造混乱!
流言有鼻子有眼,甚至提到了部分贪墨的具体数目和途径,与陈枭拿到的那部分罪证隐隐吻合。
恐慌和猜疑,瞬间在临渊城底层官吏和百姓中蔓延开来。
王璁闻讯又惊又怒,他确实派了人,但目标是周文焕的“后手”
,并非周文焕本人,更没想到消息会走漏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详细!
“周文焕!
你找死!”
王璁认定是周文焕狗急跳墙,散播谣言。
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以“勾结流匪、散布谣言、意图不轨”
的罪名,签海捕文书,要公开捉拿周文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