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屠戮其留守部落之青壮,焚毁其赖以生存的牧场草场,驱散其赖以繁衍的牛羊牲口。所过之处,惟余焦土与哀嚎。”
“这支尖刀,行动务必飘忽如鬼魅,一击即走,绝不停留。”
“如毒蛇噬咬,咬一口便隐入草丛,待其惊觉调兵遣将,我军早已远遁,寻机由他处归塞,或择地休整,伺机再发。”
“让赫连汗国也尝一尝家园被焚、族人被戮、根基动摇的切肤之痛。”
“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庭贵族知道,大周的铁蹄,一样能踏碎他们的穹庐,让他们的王庭日夜不得安宁。”
贾珏的声音并不激昂,却仿佛带着钢铁摩擦般的冰冷质感,每一个字都敲在众人心头,勾勒出一幅血与火交织的残酷图景。
那不仅是战术,更是一种战略上的逆转,一种将痛苦原样奉还的决然意志。
“如此,”
贾珏最后总结道,目光重新落回英国公脸上。
“赫连汗国后方告急,其南侵之势必然受挫,或需抽调精锐回援,极大减轻我幽州正面防线压力。”
“更长远看,摧毁其牧场与部落,便是削弱其战争潜力,动摇其根基。”
“攻守之势,或可自此易也。”
“让赫连人明白,这战争的代价,不应只由我大周幽州一地来承担。”
话音落定,帅帐之内一片死寂,落针之声清晰可闻。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方才还涌动着无声质疑的目光,此刻被一种更深沉的震撼与复杂的思索所取代。
贾珏的话语,如同在幽闭已久的铁屋中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烙铁,瞬间灼穿了固有的思维壁垒,散发出滚烫而危险的气息。
诸将脸上神情各异,惊疑、震动、沉思、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凝重肃穆的面具下无声地扩散。
有人下意识地看向那幅巨大的北疆舆图,目光反复在紫荆关与云州以北那片代表草原的空白区域逡巡。
这条路,真的可行?
五千铁骑,深入虎穴狼窝,真能全身而退,掀起滔天巨浪?
这念头本身,就带着令人窒息的疯狂。
英国公如磐石般端坐,脸上再无方才的兴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如寒潭的凝重。
他深邃的目光穿透帅帐内凝固的空气,牢牢锁在贾珏身上,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年轻的参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