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贾珏阵斩赫连兀术。”
王淳猛地起身,带翻了桐油灯。摇曳的火光中他一把抓过军报,目光死死钉在“阵斩居庸关守将赫连兀术”一行字上。
功曹的印信鲜红刺目,做不得假。
军报详细记述了战斗经过,敢死营百夫长贾珏亲操床弩,一箭射穿赫连兀术胸膛,将其钉死在旗杆上。
“但是、”
传令兵声音突然低沉。
“堡中三百守军仅存一百六十四人,箭矢耗尽,擂石滚木十不存一。”
“百夫长贾珏请求紧急补充兵员两百、箭矢八千支、伤药三百份,擂石滚木等守城物资,也要大量补充,另需工匠紧急修补东北角坍塌的城墙。”
王淳嘴角抽搐着挤出两个字。
“好...好...”
他指节捏得军报簌簌作响。
眼前仿佛看见宁国府送来的那箱东珠在嘲笑自己,贾珏非但没死,反而首战就斩了敌军大将。
如今这求援文书,倒成了烫手山芋。
王淳端坐案后,面色阴沉如水。
要知道,自己可是收了宁荣二府一大笔财物,要将贾珏置于死地的。
若是自己给贾珏拨付这批援助物资,一旦让宁荣二府得知,自己岂不成了收钱不办事了。
宁荣二府虽然落魄了,但还有开国元勋一派在后边站着呢。
可若是不给贾珏拨付物资兵员,那也交代不过去。
虽然王淳身为督军,在静塞军中权柄不小,却远未到一手遮天、为所欲为的地步。
军中无数双眼睛盯着,规程法度在上,若真一口回绝,见死不救,日后追究起来,亦是滔天大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