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他们如此践踏,若我等毫无表示,他们只当我静塞军软弱可欺,下次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张辅之猛地站起身,决然道。
“这弹劾的奏章,本帅还是要上,即便不能即刻将其问罪,也要在陛下面前撕开他们伪善的面皮,要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宁荣二府的手,伸得太长了,已经越界伸到了我静塞军中。”
“这是警告,也是划下道来告诉他们,也告诉所有暗中窥伺的人,我静塞军的规矩,不容僭越,谁敢再伸爪子,本帅绝不容情。”
万松柏见状,深知英国公心意已决,且思虑深远,并非单纯泄愤,便不再劝阻,躬身道。
“大帅英明,如此明暗相辅,方能既保全大局,又震慑宵小。”
“末将这就去将涉案人等严加看管,录好口供,虽不足以定贾府之罪,却也是我军态度之明证。”
“去吧。”
英国公挥挥手,目光再次投向案头的笔墨,已然开始构思那封虽无实据、却必将掀起朝堂波澜的弹劾奏章。
这已非单纯为了一个贾珏,而是为了静塞军的军威与底线。
敢死营戊字帐。
帐内弥漫着经年不散的汗臭、血污与劣质酒浆混杂的酸腐气味,夹杂着草垫霉烂的刺鼻味道。
四五张破烂草铺散乱地摊开,锈蚀的刀枪、沾满泥垢的绑腿和吃剩的骨头胡乱扔在泥地上,一只肥硕的老鼠正啃着角落里的馊饭,听见人声才吱溜钻出帐外。
贾珏却仿佛置身雅室般悠闲,斜倚在帐中唯一还算完整的铺位上,这原本是刀疤脸老兵的专属位置,此刻原主正鼻青脸肿地蜷在对面角落哼哼。
贾珏指尖慢条斯理地捻着根枯草,刚换上的崭新靛蓝军服甚至没沾半点灰尘,腰间牛皮束带扣得一丝不苟,与周遭污糟环境格格不入。
帐角蜷缩着二十余名鼻青脸肿的汉子,个个抱着肚子或捂着脸呻吟。
最壮实的刀疤脸趴在地上干呕,他方才最先抡起拳头叫嚣“小白脸知道规矩“,此刻右臂却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那是被贾珏单手拧断的。
旁边瘦猴似的汉子门牙漏风,血水还在顺着下巴滴答,正是被贾珏用陶土饭钵砸出来的豁口。
还有个黑瘦汉子脸上盖着块臭烘烘的裹脚布,正是他先前想给新人的“见面礼“。
半炷香前,这群兵油子还翘着二郎腿嬉笑。
刀疤脸把发霉的褥子甩到贾珏面前。
“新来的睡马桶边,每日替爷爷们刷夜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