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镇开药铺的。昨天那些怪物进来时,我爹把我推到地窖里,说‘等风停了就来找你’……可风没停,他也没回来。”
林澈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棉衣递了过去。那是玄阳真人给的,里面絮了极北的雪狐绒,很暖。他想起自己七岁那年,爹娘被山贼杀害后,他坐在雪地里哭,师父也是这样把棉衣披在他身上,没说“别哭”,只说“哭完了,我带你走”。有时候,沉默比安慰更像暖流——因为它承认了“疼”是真的,不是“忍忍就过去了”。
“我们要去漠北荒原,找一位铸剑老人。”林澈开口时,声音很轻,“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们一起走。漠北的风很大,路也难走,但至少,我们能一起等风停。”
苏婉儿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讶,还有点不敢相信。她看着林澈,又看了看阿风,阿风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水囊递了过来:“水是温的,你先喝口。漠北是苦,但苦地方也能长出甜草。”
“真的……可以吗?”苏婉儿的声音带着颤。
“可以。”林澈点头,“不过我得跟你说清楚,漠北的黑风能刮破皮肤,异兽会吃人,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冰傀,甚至影阁的人。你可能会怕,会累,会想放弃。”
苏婉儿用力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可这次她笑了,像雪地里开出的小花儿:“我不怕。我爹说,人活着,不是为了躲开苦,是为了在苦里找到能扛下去的东西。以前我觉得是爹娘,现在……我觉得是你们,是能一起走下去的人。”
林澈看着她,突然想起玄阳真人说的“人间烟火”。不是集市上的叫卖声,不是炉子里的柴火,是有人在你苦的时候,愿意跟你说“一起走”。他接过阿风递来的地图,铺在雪地上,借着最后一点暮色看——路线很清晰:清风镇往西北,过断骨崖、流沙河,穿黑风谷,到漠北荒原腹地的铸剑庐。可地图上没画的,是路上的风,是心里的迷茫,是那些没说出口的“为什么”。
“断骨崖的名字不好听,却不是最险的。”阿风蹲下来,指着地图上的黑风谷,“我师父说,黑风谷里的风是黑色的,能把石头刮得滚着跑,还有很多陷阱——是以前的商旅挖的,为了防异兽,现在被风沙盖了,看不见。但最险的不是这些,是谷里的‘回音’。”
“回音?”林澈和苏婉儿同时问。
“嗯。”阿风点头,声音沉了些,“黑风谷的地形特殊,风刮过的时候,会把以前的声音带回来——可能是商旅的呼喊,可能是异兽的嘶吼,也可能是……自己心里最怕的声音。我师父说,很多人不是死在风里,是死在自己的回音里。”
林澈沉默了。他突然想起寒潭底的水,明明能冻僵身体,却能让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原来最险的从来不是外界的难,是自己能不能接住心里的怕。他摸了摸赤霄古剑,剑身还是温的,像在回应他的想法。
苏婉儿突然开口:“我爹以前跟我说过,寒渊族有一种秘法,能控制天气。当年北境的‘百年大雪’,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他还说,寒渊族在找一件叫‘冰魄水晶’的东西,说只要找到了,就能让整个中原都变成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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