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三个月后,第一条讯息传回。
发自冰岛雷克雅未克??一名使者在当地大学举办“东方冥想音乐会”,演奏《始音》片段时,台下一位Icelandic老妇人突然流泪不止,事后她说自己梦见过一座江南庭院,母亲抱着婴儿哼唱一首听不懂的歌。DNA检测显示,她的曾外祖父是中国广东籍海员,1892年漂流至此定居。
半年后,新疆喀什传来喜讯:一位维吾尔族少年在使者指导下,用热瓦普弹奏出了与陕西秦腔主旋律高度一致的变调,经溯源,其家族确有清代戍边乐兵背景。
一年之际,最震撼的消息来自南极科考站。
一名中国科研人员在暴风雪中值守时,忽然听见帐篷外传来清晰的京剧锣鼓点。他循声而去,发现雪地上并无足迹,但在录音设备中,竟捕捉到一段完整的老生唱段??《击鼓骂曹》中“平生志气运未通”一句,音质清晰,情感充沛,宛如真人现场演绎。使者赶到后检测发现,该区域地下岩层含有大量远古沉积声波信息,疑似为明清时期远洋船队遇难前最后的呼救信号残留。
我们开始相信,《响纪》中所言“声不灭,形可寄于山川草木”并非虚妄。
又过了两年,全球声舍数量突破五百,覆盖几乎所有华人移民聚居区及古代丝绸之路沿线重镇。每年春分秋分之夜的同步共鸣仪式,已成为世界级文化现象,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其列为“人类非物质文明协作典范”。
而我,在某个雪夜,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封用旧式宣纸制成,火漆印是一枚铃铛图案。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行毛笔字:
>“你还记得这个孩子吗?”
照片上是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站在四合院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只小小的铜铃。背景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冬日景象,墙上还留着斑驳的标语痕迹。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那是我。
确切地说,是六岁那年的我,第一次被父亲带到四合院的那个冬天。那时他还健在,每天清晨都会让我站在井边听水底回声,说那是“祖宗说话的声音”。后来运动来了,他被捕前一夜,亲手将织心环戴在我手腕上,低声说:“总有一天,你会回来听懂这一切。”
原来,我不是起点。
我只是轮回中的一环。
我把照片放在《响继》的最后一章首页,提笔写下终语:
>“铃声不会终结,因为它从不曾真正开始。
>它只是在等待一双愿意倾听的耳朵,
>一颗敢于相信的心,
>和一个敢于传递的勇气。
>我们每个人,都是某段旋律的休止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