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薪火计划’必须加快。”我说,“不能再等被动唤醒,我们要主动点燃火种。”
当天下午,我们在正厅召开紧急会议。小禾通过视频连线加入,她依旧守在归音阁,窗外海浪拍岸声清晰可闻。“我已经整理出第一批候选人名单。”她展示屏幕上的资料,“一百零三人,年龄十八至二十五岁,全部具备基础音乐素养,并且……他们的家族史中有明确的声音传承背景。”
名单缓缓滚动:福建泉州南音世家后代、哈尔滨俄侨混血钢琴师、云南傣族象脚鼓传人、新加坡潮剧演员之孙、伦敦街头二胡艺人之女……
“他们不一定知道自己体内藏着什么。”小七八轻地说,“但只要一声铃响,就会醒来。”
雷岩补充道:“我已经设计好便携式‘声锚套装’:微型守心壶(仿制版)、编织红线、定制铜铃、内置织心环感应芯片的腕带,以及一本加密版《响纪?入门卷》。所有设备都能自供能,靠环境振动蓄电。”
“三个月后出发。”我宣布,“每人前往一个未曾设立声舍的城市,建立据点,寻找本地沉睡的声音碎片,同时培训下一任接班人。目标不是控制,而是播种;不是统一,而是多元共生。”
会后,我独自走进西厢房??那里原是我父亲的书房,如今已被改造成档案室。墙上挂满了各地寄来的录音样本照片:纽约地下室里老人弹奏的三弦、悉尼华人婚礼上演奏的唢呐片段、伊斯坦布尔古董市场传出的琵琶残调……每一张背后都附有一段故事,讲述某个人如何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唱出一段从未学过的曲子。
我翻开《响继》的手稿本,提笔写下新的一章:
>“我们曾以为,传承是把一本书交给另一个人。
>后来才发现,真正的传承,是让那个人梦见这本书,
>然后自己把它写出来。
>铃声不是命令,是邀请。
>它说:你听过吗?你还记得吗?你愿不愿意再说一遍?”
夜深时,我再次来到井边。
今晚无雨,月光清冷如霜。我取出一枚新铃??这是赵志明依照《响纪》记载复刻的“初鸣铃”,据说材质融合了战国编钟青铜、敦煌壁画剥落矿物颜料、以及海南珊瑚骨粉,铸造过程历时四十九天,全程由七位不同地域的匠人轮流敲打成型。
我闭目,深呼吸三次,然后缓缓举起铃铛。
叮??
第一响,井水微颤,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竟在水面中央凝聚成一朵旋转的莲花形状。
叮??
第二响,织心环骤然亮起,蓝光顺着我的手臂蔓延至肩颈,仿佛全身经络都被点亮。与此同时,屋顶瓦片间传来细微摩擦声,抬头望去,十几只麻雀正齐齐转向北方,仿佛受到某种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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