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笔下的自然韵致。奴婢浅见,或有不当之处。”
她点到即止,既说出了关键,又留有余地。
萧景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审视。他确实找人仿了这题跋,连宫中几位老翰林都险些瞒过,没想到竟被一个罪臣之女看出了破绽。此女在书法上的造诣,果然非同一般。
“哦?看来沈女史果然名不虚传。”萧景琰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你可能看出,这仿笔之人,师承何路?笔法可有熟悉之处?”
这个问题就更加刁钻且意味深长了。他是在试探她是否与宫外某些特定的笔迹高手有所关联?比如……那个可能存在的“妙手书生”的传人?
沈青澜心念电转,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与思索,片刻后摇头道:“奴婢愚钝,只能看出摹仿之迹,却难以断定其师承。天下笔法流派众多,相似者亦有不少,奴婢见识浅薄,不敢妄加揣测。”
萧景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伪饰,然而那双清亮的眸子只有坦诚与谨慎。他沉默片刻,忽然换了话题,语气变得随意,却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听说你昨日出宫采买丝线,夜宿宫外?宫中规矩,女官无故不得外宿,你可知罪?”
来了!真正的发难开始了。
沈青澜再次跪下,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却依旧条理清晰:“殿下明鉴。奴婢确是奉命出宫,为织造处采买一批江南进贡的冰蚕丝。此丝珍贵,需当面验看,因与货商约定时间晚了些,清点交割完毕已是宵禁时分,无法赶回宫中。奴婢已向织造处管事嬷嬷报备,并有采买票据和货商出具的留宿凭证为证。并非无故外宿,请殿下察查。”
她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和凭证再次搬出,态度恭顺,理由充分。
萧景琰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慢条斯理地道:“哦?是吗?可本王怎么听说,昨夜京城不太平,有几伙贼人似乎在搜寻什么……一个中年书生,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沈女史昨夜,可曾遇到什么异常?或者……听到什么风声?”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紧紧缠绕着沈青澜,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沈青澜心中凛然,知道这才是今日召见的真正目的。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后怕:“竟有此事?奴婢……奴婢昨夜一直在南城‘锦绣轩’丝线铺的后院客房休息,并未出门,也未听到什么动静。若是知道城外如此不太平,奴婢……奴婢定不敢留宿。”她说着,声音微微发颤,似乎心有余悸。
“南城‘锦绣轩’……”萧景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莫测。他自然派人去查过,那家铺子确实存在,也确实做宫里的生意,掌柜的也证实昨日有位宫里的女官来采买并留宿。一切看似天衣无缝。
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沈青澜出现的时机,她那份超乎寻常的冷静与才学,以及昨夜那隐约指向她的搜寻风波……都让他心生疑虑。尤其是,他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