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可通过平台分成获利;若失败,损失仅限投资额。
年轻的工程师李悦怯生生地举手:“颜总,我梳理了协议附件,发现有个条款规定,通过我们模块采集的数据,通天有权用于‘平台算法优化’。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用我们的数据训练他们的AI模型......”
刘建明急忙解释:“这是行业惯例!所有生态合作伙伴都要共享数据。”
“但不是无条件共享!”王磊激动地拍桌,“我们应该要求数据分级,核心生产工艺数据必须加密!”
颜旭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刘建明眼中的渴望,王磊脸上的倔强,李芸眉间的忧虑,李悦欲言又止的担忧。他想起上周去河北某化工厂调研时,那个满手老茧的车间主任握着他的手说:“颜工,我们敢用你们的东西,就是因为数据留在自己手里踏实。”
人性漩涡与利益权衡:夜幕降临,同事们陆续离开后,颜旭独自留在会议室。白板上还留着激烈的争论痕迹,他走到窗前,看着雪地上自己孤单的倒影。手机震动,是导师赵振业的短信:“听闻通天递橄榄枝,慎之。资本盛宴,多是鸿门宴。”
他苦笑。想起创业初期,他和王磊在车库改装的实验室里通宵调试电路,发誓要做出中国人自己的工业通信标准。如今,诱惑就摆在面前——接受它,公司立即解困,团队可以搬出这个漏风的厂房,父母也不用再为他的冒险提心吊胆。
但是代价呢?他打开电脑,调出去年做的行业分析:全球工业互联网平台中,通天集团的市场份额已达35%,而其生态合作伙伴中,有73%在三年内丧失了核心技术研发能力,变成了平台的附庸。
“颜总,您还没走?”保安老张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茶,“看您灯还亮着。我闺女在大学读计算机,她说她们老师上课时提到过你们公司,说你们敢和通天硬碰硬,是条汉子。”
老张放下茶杯,轻轻带上门。颜旭端起温热的茶杯,雾气朦胧了镜片。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一条是宽敞明亮的快速路,沿途插满通天的旗帜;另一条是荆棘密布的山间小径,却通向属于自己的山峰。
雪下得更大了,覆盖了所有的足迹,就像命运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冬至前夜,北京迎来十年不遇的寒潮。旭日科技办公室的暖气管道冻裂了,维修工要明早才能到。团队成员裹着羽绒服,在呵出的白气中看着颜旭,像一群等待头雁决定迁徙路线的候鸟。
颜旭站在白板前,板面上还残留着昨日争论时写下的“数据主权”“平台依赖”等字迹。他的手指冻得发红,却稳稳握住记号笔,在板面中央画下一道清晰的分界线。
“我决定,”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清晰,“拒绝通天的合作邀请。”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市场营销总监刘建明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把已经拟好的合**议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