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由无数像素块构成的巨大翅膀。
双翼一振，它便如同一只真正的飞鸟，冲破云层，消失不见。
布加迪威龙的车身撕开云层，在万米高空拉出一条刺眼的蓝色轨迹。
狂风被隔绝在外，车内只有引擎平稳的咆哮。叶梵坐在驾驶位，紧绷的神经在确认埃及众神真正撤退后，才稍稍放松，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与后怕。他看了一眼副驾驶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陈夫子，又看了一眼身旁那个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女，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纪念，南海边境的那些炸弹……是真的？”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如果那不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豪赌，而是一个既定事实，那上邪会的行事风格，就真的已经到了连他都无法理解的疯狂地步。
“假的。”纪念的回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叶梵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下意识地松开，整个人都像是卸下了一副无形的枷锁。
“吓唬人的。”纪念的视线落在前方无尽的云海，声音清冷，“就算我真的有能力在全球所有埃及神系信仰地布下那种东西，也没有引爆它的必要。斩杀赛特的消息，才是让他们真正坐不住的筹码。炸弹，只是一个让他们体面退场的台阶。”
叶梵沉默了。
这个女人的心思，缜密得可怕。她不仅算准了敌人的心理，甚至连自己人的反应都考虑了进去。她用一场核威慑级别的 bluff，为大夏争取到了最宝贵的喘息之机。
“这次……多谢了。”叶梵由衷地说道，“回来就好。大夏需要你，上邪会也该回来了。我们现在有唐轩，有国运六英灵，我们……”
“我不会留下。”纪念直接打断了他。
叶梵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他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为什么？”
“我的任务还没结束。”纪念的语气不容置喙，“解决南海的麻烦，只是顺手。我的下一个目标，是高天原。”
“高天原？！”叶梵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要对他们动手？你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刚刚逼退埃及，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你现在去招惹高天原，是想让大夏四面楚歌吗！”
“他们也不干净。”纪念的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这些年，他们暗中做的小动作还少吗？趁现在所有神系都在观望、都在忌惮，正好送他们一份大礼。让他们知道，大夏不是谁都能伸爪子的地方。”
她口中的“大礼”，叶梵毫不怀疑就是另一场掀桌子式的恐怖袭击。
这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