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发出凶狠的呵斥声,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与不耐烦,仿佛只要池唐再往前一步,就要立刻动手。
阿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池唐的胳膊。他的手劲极大,硬生生将池唐压下。紧接着,阿海立刻转过身,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眼角和嘴角都向下弯着,头也不停地点着。他用当地晦涩难懂的语言叽里呱啦地说着,语气里满是讨好,还时不时朝着守卫鞠个躬,双手也恭敬地垂在身侧,甚至微微颤抖着,努力表现出顺从的模样。
池唐被阿海拽着,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立刻切换成当地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又带着几分急切,解释说自己只是突然想上厕所,实在忍不住了。守卫对着池唐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池唐只能低着头,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也浑然不觉,直到守卫骂够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是暂时糊弄了过去。
从那之后,池唐就像丢了魂一样,他机械地拿起工具,干着手头的活计,连身边人说话都听不进去,全靠阿海在一旁掩护。
他的心情却早已翻江倒海,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在胸腔里肆虐。自从知道池水被掳走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无数种可怕的设想在他脑海里盘旋:他想象过池水被人捆绑着,双手被粗糙的绳子勒出一道道血痕,只能无助地挣扎;想象过池水被囚禁在黑暗潮湿的小屋里,见不到一点阳光,每天都在恐惧中度过;甚至想象过更惨烈的画面,那些场景一次次在深夜里将他惊醒,冷汗浸湿了衣衫,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疼得他无法呼吸。
可刚才的景象,却比所有的假想都要残忍,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那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让他五脏六腑都像被搅在一起,疼得他几乎要窒息。他感觉眼眶烫得厉害,喉咙里也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连吞咽都变得困难无比,只能任由那巨大的痛苦将自己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