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他想问 “那为什么不跟你走”，又想问 “那她是不是安全的”，可话到嘴边，看着池唐紧绷的侧脸，又咽了回去，只剩下无措的停顿。
池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手指攥了攥，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一定是被强迫的。今天的表现很反常，她一向内敛，从来不会对人如此…… 刻意表现。” 他刻意避开了 “热情” 两个字，那两个字让他心里的不安更甚。
阿海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唐哥，如果…… 我是说如果，池小姐是自愿留在那里的，那咱们要带她走，难度可就会增大不少。毕竟咱们不清楚她的想法，万一行动时她不配合……”
“不可能。” 阿海的话还没说完，池唐就打断了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僵硬的响亮。他盯着屏幕上的地形图，眼神却有些飘忽，不知道是在说服阿海，还是在强迫自己相信这个结论 —— 他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她自愿留下的可能。
阿海被他突然的语气吓了一跳，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呐呐的 “哦”，手里的笔在本子上无意识地画着圈，不再说话。
房间里又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电脑主机轻微的运转声。池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当前的局势，手指重新落在键盘上，调出另一个文档：“查一下楚君威今天外出是去见谁了。他能在巴颂的基地里大兴土木搞实验，巴颂肯定收了他不少好处。但巴颂在金三角的风评太差，心狠手辣，树敌不少，楚君威想在这儿站稳脚跟，绝不会甘心一直屈居人下，他心里，恐怕是想取而代之。”
阿海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对，我也觉得他没那么安分！那唐哥，咱们要不要从楚君威这边找突破口？”
“先查他的行踪。另外，” 池唐抬眼看他，“巴颂有什么对头吗？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利用好各方的矛盾。”
“有！” 阿海立刻回答，语气带着几分兴奋，“他有个弟弟叫巴朗，前几个月因为争夺地盘，兄弟俩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巴朗输了，被巴颂赶出了黑三角，听说当时差点被打死，侥幸才逃出去的。”
“嗯。” 池唐应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信息不断刷新，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每一条可疑的记录上。阿海在一旁看着，不敢打扰，只能安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夜色更浓了。突然，池唐的手指停住，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他盯着屏幕沉声道：“一周前，巴朗潜回黑三角了。”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房间里激起层层涟漪 —— 这或许，就是打破当前僵局的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