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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盯着她看了几息,忽而点头,“你能想到这一层,不易。”
他重新提起笔,“年轻人总要结识些人。只要不结党,不妄议,走得正,便是好事。”
清悦退下时,日头已偏西。她回到西暖阁,案上多了一份文墨刚送来的简报:那青年父亲曾任刑部郎中,去年调任地方,临行奏参一名同僚贪渎,反遭弹压,至今未复职。其母出自书香门第,族中三代无人卷入宫斗。家中两弟皆在国子监就读,无狎妓赌博记录。
清悦抽出笔,在简报末尾写下:“可用,限密谈,观察三月。”
她放下笔,正要翻看北库新送来的药材申领单,安蓉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小笺。
“井房巡更的太监刚送来的。”她低声说,“说是昨夜有人在柴房角落烧纸,没烧尽,残片上有半个药方字迹,已经送去北库比对了。”
清悦接过笺纸扫了一眼,点头,“知道了。”
她将笺纸夹进台账,伸手去取另一摞文书。指尖刚触到纸角,窗外传来一声脆响——是廊下铜铃被风撞了一下。
她没抬头,只把文书拉近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