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
他目光在邵庭与周璟安交握的手上扫过,笑意更深,却也带着些许自嘲:
“谁能想到,你竟在父皇面前,将这天大的担子,直接推到了我这个最不起眼的二哥身上。”
他说的轻松,仿佛玩笑,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落寞与自省。
那东宫储位,曾是已故皇后及其党羽倾尽全力、甚至不惜构陷他人也要为其嫡子谋夺的目标,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势巅峰。
如今,却仿佛成了无人稀罕的烫手山芋,被邵庭轻而易举地让了出来,最终落到了他这个母族不显、在众皇子中地位最为尴尬的二皇子肩上。
这让他心情如何不复杂?
想到此处,邵嵘内心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如今宫中,年轻的妃嫔们所出皇子皆年幼,不堪大任。
放眼望去,竟真的只有他一人能担起这监国理政的繁重工作。每日案牍劳形,几乎无片刻喘息,与他从前闲散度日的时候截然不同。
然而,他面上却不露分毫,依旧维持着爽朗的笑意,故意板起脸对邵庭打趣道:
“你可真是给二哥找了个好差事!如今这如山的事务,可真是让二哥我感激不尽啊!”
说着,又看向周璟安,调侃道,“璟安,你可得好好管管我这三弟,如今他是越发会‘坑’自家兄长了。”
周璟安闻言,唇角微扬,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并未接话,只是体贴地为邵庭布了些他爱吃的菜。
邵庭听着二哥的抱怨与调侃,脸上露出歉然的微笑,语气却十分坦然:
“二哥能力卓着,心怀天下,本是储君最合适的人选。我志不在此,只贪恋些人间烟火和儿女情长,这担子交予二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能者多劳,二哥就多辛苦些吧。”
他顿了顿,看向邵嵘的眼神带着真诚的信任:“我与璟安,必定全力支持二哥。”
邵嵘听着这话,心中那点微妙的复杂情绪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心。
他本非毫无野心之人,只是以往被身份与形势所压制。
如今障碍尽去,他原以为最大的竞争对手竟主动退出,并将机会拱手相让,还表达了毫无保留的支持。
这局面,比他预想中好了何止千倍。
想到此,他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了许多,举起酒杯,朗声道:
“好!冲三弟你这句话,二哥再辛苦也值了!来,再饮一杯!祝我们兄弟同心,也祝你和璟安永如今日,琴瑟和鸣,白首不离!”
“谢二哥吉言!”邵庭与周璟安相视一笑,再次举杯共饮。
三人不再谈论朝政,转而聊起些京城趣闻、风土人情,偶尔回忆儿时糗事,包厢内笑语不断,气氛温馨而融洽。
宴席终了,三人步出酒楼,邵嵘的随从早已备好车驾等候。
邵嵘拍了拍邵庭的肩膀,又对周璟安点头示意,眼中带着嘱托:“回去吧,路上小心。有空我们常聚。”
“二哥也早些回府休息。”邵庭与周璟安躬身送别。
看着邵嵘的马车远去,邵庭轻轻握住周璟安的手,轻声道:“我们也回去吧。”
*
夕阳西下,天边铺满了绚烂的晚霞,将整座城内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红色。
邵庭与周璟安决定步行回府,享受这难得的闲暇与市井烟火气。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邻里间的寒暄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活力。
百姓们或行色匆匆,或悠闲踱步,脸上大多带着平和的神情。
偶有认出邵庭与周璟安的百姓,会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目光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感激与友善——感激他们为朝堂带来的清明,使得如今赋税减轻、边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