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激活,它们发出的特定频率的共振波,不会立刻摧毁结构坚固的桥隧,但足以在短时间内严重干扰其应力平衡,引发结构警报系统疯狂报警,迫使大桥和隧道紧急封闭。
而这“短时间内”,恰好足够覆盖某个重要的时间窗口。
凌曜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邵庭有他的阳关道,要走程序正义的审判。
而他,有他的独木桥。
他擅长的是制造“意外”,是创造混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掐断某些人的退路,或者堵死某些人的生路。
他将仪器收回密封袋,动作熟练地脱下厚重的潜水服,露出里面早已穿好的黑色紧身速干衣。
湿透的布料紧紧贴在他贲张的肌肉上,勾勒出充满爆发力的线条,看得旁边几个工程人员大气都不敢出。
他拿起扔在艇上的皮夹克套上,拉链拉到顶,遮住了半张脸,只留下一双冰冷的琥珀色眼睛,扫了一眼那座越来越近的、象征着信仰与权力的“圣岛”。
眼神里,没有一丝信徒该有的虔诚,只有猎人打量陷阱般的冷静与嗜血的期待。
*
圣岛核心区域,一间面朝大海采光极佳的静室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昂贵檀香气息。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却被一道精致的半透明母神像屏风巧妙隔开,划分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屏风内侧,光线柔和。
圣日教的教主正与一位气度不凡、衣着考究的贵宾对坐在一张昂贵的紫檀木棋盘前。
棋子落盘,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教主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亚麻长袍,脸上带着温和儒雅的笑容,举止从容,谈吐风趣,时不时对贵宾的精妙棋路发出真诚的赞叹。
“您的棋艺精湛,布局深远,我真是自愧不如啊。”教主拈起一枚白玉棋子,轻轻落下,语气里满是谦逊和欣赏。
贵宾微微一笑,显然很是受用:“教主过谦了,您才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棋风如人,平和之中自有乾坤。”
两人言谈甚欢,气氛融洽,宛如一对忘年交的挚友在品茗手谈,讨论着风雅之事。
屏风内侧的世界,温暖光鲜,充斥着上位者之间心照不宣的恭维与和谐。
然而,仅仅一道屏风之隔的外侧,气氛却冰冷压抑得如同寒冬。
市警察局局长陈顺平,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半分威严。
他双膝跪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头颅深深低下,背脊微微佝偻,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显得异常狼狈。
四名身着洁白圣子长袍的年轻男子,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般,面无表情地侍立在屏风两侧。
他们的眼神空洞,直视前方;仿佛跪在那里的陈顺平只是一团无形的空气,根本不存在于他们的感知之中。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直接的羞辱更令他窒息。
屏风内侧温和的谈笑声隐隐传来,更衬得屏风外的沉默如同一种酷刑。
陈顺平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额角青筋微跳,心底翻涌着巨大的屈辱、愤怒和一丝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曾几何时,也是被人巴结奉承的对象,如今却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跪在这里等待施舍。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情绪,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卑微的乞求,再次开口,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寂静:
“教主……求您,救我这一次。”
屏风内侧的落子声微微一顿。
随即,传来教主那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仿佛真的被打扰了雅兴,却又保持着良好的修养:
“陈局长,你这是从何说起?我只是一介潜心侍奉母神的教徒,平日里不过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