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所有的侥幸都碎成了齑粉。
挣脱封印的厉鬼就站在她面前,宋清莹看着那张与记忆里分毫不差的年轻面容,寒意从脚底猛地窜上头顶,连心脏都在跟着发颤。
沈纪言就站在那里,依然如她记忆中那般年轻英俊。
黑红的怨气在他周身翻涌,衬得他像一幅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画。宋清莹的嘴唇颤抖着,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张了好几次嘴,才勉强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几乎认不出:“兄……兄长……”
沈纪言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她布满皱纹的脸,眼里满是讥讽:“怎么?看到我脱离了镇压,很失望?“
宋清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眼前的男人,曾是她少女时期藏在心底的念想;可现在,他站在她面前,眼里没有半分旧情,只有能将人吞噬的恨意。
她老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梳着麻花辫、会偷偷看他写字的小姑娘;而他,永远停在了三十一岁,停在了被桃木钉穿透四肢、被怨气撕扯魂魄的那一天,风华正茂,却也怨气滔天。
“我……我没有……”她想辩解,话到嘴边却堵得厉害,却由于恐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清莹,”沈纪言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茶室的温度骤降,“你不会以为,只要保持沉默,就能逃过一劫吧?”
他缓步走近,每一步都让地面结出一层薄冰。
宋清莹浑身发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她躲在窗帘后,看着父亲和陈道长将桃木钉一根根钉进沈纪言的身体。
"我会把所有宋家人清算掉的。你逃不掉的。"
宋清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兄长!我当年没有参与!我真的没有!是父亲,是陈道长他们……我什么都没做啊!”
“什么都没做?”沈纪言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冰冷的嘲讽,“你站在窗帘后面,看着他们把钉子钉进我的骨头里,听着我喊疼,然后转身回房,睡了一整晚安稳觉——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没做’?”
宋清莹的脸色瞬间惨白。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那个雨夜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你知道吗?你没有阴阳眼,本身是看不到我的。但临死之人却能看见鬼魂。”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站在宋清莹身旁的陈立安就像断线的风筝般被掀飞,重重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没了庇护,宋清莹彻底暴露在沈纪言面前,她看着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停在自己的脖颈处,连呼吸都忘了。
"宋清莹,我会让你到死前都看着,你最疼爱的宋家子孙们是怎么一点一点,被折磨致死的。"
随着怨气不断收紧,宋清莹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不...兄长,求你...孩子们是无辜的..."
"无辜?"沈纪言突然大笑,笑声里满是疯狂:
"我的父母不无辜吗?那些被你们用劣质建材、超标炸药害死的工人不无辜吗?青峦山疗养院里,被你们当成‘养料’喂养怨气的病人们不无辜吗?"
他的面容陡然扭曲,黑红的怨气如潮水般翻涌:“宋清莹,我会让你活着,亲眼看着你的孩子,你的孙子,你守护了一辈子的宋家,一点一点被毁灭。”
“就像当年,你们对我做的那样。”
陈立安猛地擦去嘴角的血迹,从怀中掏出一枚泛着金光的铜镜,对准沈纪言狠狠一照——
"滋啦!"
刺目的金光如出鞘的利剑,瞬间刺穿缠在沈纪言周身的黑红怨气,直直劈在他扣着宋清莹脖颈的手腕上。
魂魄被金光灼烧的剧痛骤然传来,沈纪言的手腕处立刻浮现出一道焦黑的痕迹,缕缕白烟裹着刺鼻的焦糊味升腾。
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