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就应该把我丢在雪地里等死！”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也不想看到公安再一次闯进我们的家吧？”
“你觉得我在乎吗？”灰原摇了摇头，声音也降了下来，“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应该共同面对，我本以为你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可你还是背着我做决定……”
灰原伤心了。
但她这次没有哭。
这对她自己来说也很奇怪。
明明她很伤心，可偏偏流不下一滴眼泪。
明明她平时对装哭信手拈来，随便一挤就会掉小珍珠的。
坐在地板上的菅野将头偏向一边，不敢直视灰原的视线。
也不知道他消耗了多少勇气，他才终于开口解释起自己的决定：“……我上了贼船，小哀。”
灰原脸色一变：“贼船？你是说小田切吗？”
“远不止如此……”菅野低下高傲的头颅，弯下笔直的脊梁，“我不知道这条船最终会驶向何方，我看不到那么遥远的未来，所以……我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而这个打算就是……”
“——我不想听。”灰原直接打断了菅野的话，“我不在乎那个未来有多坏，反正不可能有我在组织的时候坏，我也不想被你推开，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好受，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别人的感受？”
“——比如说我！”
菅野被灰原的吼声震慑住了，半天没有开口。
灰原想说很多很多的话，可是酝酿了半天，终究没有一句能说出口。
长篇阔论最后被精简成了一个词汇，从灰原的喉咙里跳出来。
“——笨蛋。”
“……战争要开始了。”菅野有气无力地说道，“会波及到你。”
“我不在乎，更何况我已经被波及了。”
灰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在这种时刻，语言似乎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她自然而然地伸出双臂，乍一看上去像是在索要“抱抱”。
菅野不敢接受这种试探，因为他会心软，所以他无动于衷。
于是灰原直接从轮椅上倒了下去，逼迫菅野抱住自己。
“认命吧。”趴在菅野怀里的她软绵绵地说道，“你摆脱不了我的，这就是你当初救下我的代价。”
菅野叹了口气：“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吗？”
“你了解我的，我是个坏孩子，一点也不乖。”她说，“你会和我一起住。”
“那样没有意义。”
“你会和我一起住。”她重复了一遍，“你也会和我一起面对所有问题，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一点也不愉快。”
“管你呢，我愉快就行。”
“这不公平。”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说完，灰原闭上了眼睛。
“你得明白，我不是她，我是我。”
“我明白。”
“那就别试着把我推开了，我不会像她那样‘不辞而别’的。”
菅野哀叹了一声，将灰原抱了起来，走上楼梯。
第11卷.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