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军心士气怕是不保。”
话语在厅中响起,岳飞将目光从战报上抬起,王贵、张用、汤怀几人走进来,一股子汗味儿直冲脑门儿:“刘将军还有合肥可以守,咱们若是败了,怕是无为军也就没了。”
岳飞目光波动一下,随后闭上有些干涩的眼:“庐州不能丢,此处兵家必争之地,若是丢了,长江口怕是就暴露在对方面前了。”
张用看看他:“可是齐军又非止这一路兵马,还有其余两路也在南下进攻,情势似乎确不乐观。”
岳飞眼皮动了一下,他能联想到其余两处战场是怎样的画面,步兵徐徐推进,大量的骑兵在两侧游走,看到空隙突入进去,不多时就能配合步兵将一支军队击溃,然后骑兵在后追击掩杀,将前方奔逃的每一个人踩在马蹄下,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一路向着长江沿岸铺陈过去。
“……咱们这边,对着的是齐国皇帝。”
岳飞陡然睁开眼睛,看下厅堂中面色疲惫的将领:“他的存在对齐国兵马的鼓舞甚重,反过来说,齐国兵马对这位皇帝更加的记挂。”
“若是他长时间被拖在此地,其余两部齐军应会以其为念,转向往这边过来。”
汤怀面上一苦:“那岂不是更糟?到时候二十多万人齐聚这江北沿岸,庐州就跟煮熟的鸡蛋一般,一下就拍烂了。”
王贵看看他:“我看是被热油煎过了的薄肉片,到时候都成黑炭了。”
两人相视苦笑。
岳飞摇摇头:“也不是没有机会。”,看几个人将视线看过来:“齐军人多,又在西北与西夏争锋,听闻东北尚与高丽作战,如今这边再开战场,对其后勤压力定然巨大。”
哗——
握着战报的手陡然成拳:“只要拖到其粮草不足、国内怨声载道,或能让其退兵。”
王善张张口,呢喃一声:“然则他们从汴梁获取了不少钱粮,何时能等到他们耗尽的一日?”
岳飞尚未说话,王贵先是哼了一声:“岳哥儿还能考虑不到这点儿?你这厮不懂莫要胡言乱军心。”
“王兄!”岳飞喝止住他,和颜悦色的看着王善:“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他们三面战场,所耗更巨。”
王善勉强笑笑。
张显见状连忙岔开话题:“也不知那姓完颜的将领还会不会联系咱们,若是他能阵前反水,咱们也能轻省一些。”
王贵哈哈一笑:“要老子说,最好他能一下剁了齐国狗皇帝的脑袋。”
汤怀也跟上一句:“就是带着兵来逃也好啊。”
两人相互看看,顿时哈哈大笑,将张用“我怎没看着有完颜的旗号。”这轻声一句话给盖了过去。
“好了。”岳飞一摆手:“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先做好来日苦战准备吧。”
“是。”几人重重应了一声。
随后齐齐向外走,王贵喊一声:“岳哥儿,一会儿上我帐中用膳。”
那边答应了下来,又听他喊了张显、汤怀,三人并肩转身走了。
后方,张用、王善目光闪了闪,不知何时对视到一起,突然觉得看懂了对方的眼神,同时将视线垂了下来。
“张兄……”王善沉吟一下:“来我帐中坐坐?”
“也好。”张用呵呵一笑:“我腹中甚是饥饿,一起吃些也好。”
……
与此同时。
“郦”字大旗在夜晚的风中轻轻晃动一下,呻吟叫疼的声音从伤兵营中传出,不时有人被抬出营帐,送去一边用草席卷了。
“统制,我等的伤药不够。”
有人奔入中军大帐,一头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