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声。
他把结婚证塞回她手里,然后重新拿起沙发上的那本学术期刊,姿态悠闲地靠回沙发背,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
“惊讶?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顿了顿,抬眼瞥了女儿一眼,开始慢条斯理地细数她的“前科”:
“你当初,跟我顶头大领导谈恋爱,还把领导变成了我女婿,你提前跟我商量了吗?”
苏酥:“呃……可我那时也不知道他是你们校领导啊,我自己还吓到了呢”说完还不忘看了秦柏舟一眼嗔怪道:“都怪你。”
秦柏舟宠溺的点头说:“确实,怪我。”
苏教授又说:“你后来,跑回家,张口就说‘我要娶秦柏舟’、‘我要跟他结婚’,你提前跟我商量了吗?”
苏酥:“那个……”
“你再后来,为了领证,跑回来找我要户口本,你那是商量吗?你那分明是通知,外加一点点……威胁?”苏教授想起她当时那句“未婚先孕”的虎狼之词,至今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苏酥的脸颊微微泛红,小声嘟囔:“那……那不算威胁……”
苏教授不理会她的辩解,继续总结陈词,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豁达(或者说“麻木”):“你啊,现在做什么,我跟你妈,都——不——惊——讶——了。”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然后抛出一个更具冲击力的假设:“真的,我现在心态非常好。就算你哪天,突然抱着个奶娃娃回来,跟我说,‘爸,看,你外孙(女)!’我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理解并接受。真的。”
他最后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宣布了他们对女儿行为的最新态度:“所以,现在,我和你妈对你的一切行为,都已经是——心如止水,习——以——为——常——”
这一长串逻辑清晰、举例充分、结论惊人的“控诉”和“宣言”,直接把苏酥给说愣了。
她张着嘴,看着爸爸那一脸“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淡定表情,半天没回过神来。
一旁本来还在感动的林教授,听着丈夫这番又是翻旧账又是“心如止水”的高论,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嗔怪地拍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哎呀老苏!你瞧瞧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柏舟还在这儿呢,也不怕人家笑话!”
她转头对一直安静站在旁边、嘴角噙着温和笑意的秦柏舟说:“柏舟,你别介意啊,他们父女俩平时闹惯了,老苏这是跟女儿逗闷子呢。”
苏教授被妻子提醒,也意识到在未来女婿(现在已经是正式女婿了)面前似乎有点“为老不尊”。
他哈哈一笑,对秦柏舟说:“对对对,不好意思啊柏舟,让你看笑话了。实在是我们家这个皮猴子,从小到大,特别是恋爱后惊喜(吓)不断,我和她妈这心脏啊,早就被她锻炼得无比强大了。说习惯了,说习惯了,你别见怪。”
秦柏舟看着这温馨又充满烟火气的一幕,看着被岳父一番“抢白”说得哑口无言、鼓着腮帮子又无从反驳的苏酥,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走上前,十分自然地揽住苏酥的肩膀,对苏教授和林教授温和地说道:“爸,妈,不会见怪。这样很好,很真实,很温暖。”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了些,“我和苏酥昨天去领了证,事先没跟二老商量,是我们考虑不周。请你们放心,我会一辈子对苏酥好,绝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和托付。”
这一声自然而然的“爸、妈”,以及这番诚恳的承诺,让苏教授和林教授心里最后一点因为“先斩后奏”而产生的小小芥蒂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苏教授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