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惨嚎,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与惊怒,这些破虫子竟然会飞?大意了……
庞大的身躯如同被射中的鸟雀,从半空中重重栽落,砸在灵田里,激起漫天尘土。
落地后仍在疯狂挣扎翻滚,爪牙胡乱挥舞,却根本无法命中那些附着在它们身上、在伤口内部疯狂破坏的细小却致命的杀手。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两只魔族的挣扎就微弱下去,最终彻底不动,只剩下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剩下一只扑向王首尔的魔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魂飞魄散,硬生生止住攻势,惊恐地看着同伴瞬间被分尸的下场。
它发出一声恐惧的嘶鸣,抵挡住了多只耕田蚁的攻击后,落地后的它竟不敢再战,转身就想遁入魔物之中。
然而,已经晚了。
数只耕田蚁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它遁逃的路线上,口器开合,闪烁着能轻易断金碎铁的光芒。
祝彪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强忍着肋间的剧痛和心中的悲愤,一把拉起还在尖叫、几乎瘫软的王首尔,踉踉跄跄地冲向一直站在战场附近,仿佛置身事外的李乘风。
李乘风依旧那副看似紧张的模样,甚至没有多看那惨烈的战场一眼。
直到祝彪和王首尔连滚爬爬地冲到他身边,他才似乎“刚刚”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在祝彪看来是如此——从怀里摸出一面巴掌大小、看起来灰扑扑毫不起眼的龟甲小旗。
那小旗被他一“胡乱”注入灵力,顿时散发出蒙蒙的黄光,形成一个罩住他们三人的、看起来薄如蝉翼的光罩。
恰好此时,那只试图逃跑的魔族被几只耕田蚁逼得来到这边,它凶性大发,一爪狠狠拍在光罩上。
“嗡——”
光罩连涟漪都没有荡起一丝,稳如山岳。
那魔族足以开碑裂石的一击,落在上面如同泥牛入海。
王首尔瘫坐在李乘风脚边,看着外面那只疯狂攻击光罩却徒劳无功的多只魔族,又看看李乘风看似普通、却防御力惊人的龟甲小盾和小旗,脸上惊魂未定,眼神却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李富贵也太有钱了吧!居然有两件防御法器……
祝彪则靠着光罩,大口喘息着,肋下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越过那几只徒劳攻击李乘风的魔族,落在了不远处灵田里,那个倒在血泊中、残破不堪的身影上。
张瘸子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下的灵土被染成了暗红色。
这个平日里言语如刀,让人喜欢不起来的瘸子,这个对世间充满怨毒,却会在关键时刻,用最决绝的方式,提醒了他何为“同伴”二字的灵植夫。
远处,又有一只魔族在数十只耕田蚁冷酷而高效的围攻下,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哀嚎,随即戛然而止。
田野间,只剩下风穿过染血稻叶的呜咽,和王首尔尚未平息的、粗重而带着颤音的喘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