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母亲什么都招了,如今只求速死。”
“妖人的母亲?招了什么?”
少女疑惑不解,就听见管事接着说道:
“不仅诋毁三宝,更将其子假扮成佛子,真是罪大恶极。”
“假扮佛子?!”
依莎不可置信地喊道,被这消息震撼得说不出话。
管事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外头一阵喧哗,他努了努嘴:“喏,外头就是那妖人的母亲了。”
少女冲出斋堂,便瞧见好些僧人聚在路旁,正纷纷议论着什么,中间还夹着铁链拖过石阶的声音。
依莎连忙挤了过去,只见一位瘦小的妇人被两名僧侣半拖半架着,身躯软塌,一绺一绺黏结成片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部分颧骨高耸。
皮肤蜡黄而松弛,深深的法令纹像两道刀疤,哪怕在此刻的麻木中,也固执地镌刻着她平日的乖戾与刻薄。
只是这一眼,少女心中就莫名生出一股嫌恶,随后才是淡淡的怜悯——
这妇人显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嘴唇干裂灰白,微微张着,每一次呼吸都发出极细微而不成调的嗬嗬声。
那身原本昂贵的华服被暗褐色的血污浸透、板结,硬邦邦地贴在身上,有些地方破了口,翻出皮肉,新的血痕叠着旧痂。
脚踝同样被铁镣磨烂,溃烂处脓血交织,每被拖动一步,身子都会不受控制地一颤。
“商贾多不虔……”
“……轻毁三宝,恶业缠身,要我说就该早早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是极是极,该入走兽地狱,受千万恶兽啃噬之苦。”
“太便宜她了,当是流沙地狱……”
依莎听着身旁僧人的言语,心里赞同的同时,却又想起了被关押在地牢里的少年。
『这恶妇,竟会是他母亲?』
实在是这两人形象天差地别,让少女很难将她们联系在一起。
“我倒是见过那少年,当真生得俊美无俦,慧根深重,真会是这妇人之子?”
原先还在议论的僧人顿时安静下来,依莎也转头望去,说话的居然是慈河大士。
这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里,依莎还来不及思索其中含义,便瞧见两名僧侣押着那妇人消失在禅院之中,只听哐当一声,大门轰然关闭。
这沉闷的声响像叩在少女心里,让她久久没回过神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