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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很多家庭的观念还是这样，有客人过来，女人和孩子都上不了桌，这种习俗虽然陈旧，但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二人你来我往，酒过三巡，话题渐深。
“青山兄弟，你今天过来是有啥事吗？”转头又冲厨房叫了一声：“雪莲，再炒个鸡蛋。”原来刘新伟媳妇叫雪莲。
“真没啥事，”青山端起面前温热的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火线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骨髓里残留的寒意。“刚办完点事儿，路过市里，想着好久没见新伟哥了，心里惦记，就顺道过来看看。”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时，嘎嘣脆。
刘新伟哈哈一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也端起酒杯：“那行，今天就好好喝酒！你能想着哥，哥高兴！”他仰头干了大半杯，咂咂嘴，放下酒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眼神里多了点探寻的意味。
“你这用这么看我，呵呵！”他顿了顿，语气轻松地岔开话题，“倒是新伟哥，你这革委会的工作，最近还顺当吧？我看刚才下班，门口人还挺多。”
刘新伟咧嘴一笑：“嗨，就那么回事呗，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最近上头又抓得紧，风声一阵一阵的。”他叹了口气，给自己和青山都满上酒，“不过再忙，也不能耽误了咱兄弟喝酒！来，再走一个！”
两人碰杯，清脆的响声在暖融融的屋子里回荡。厨房门开了条缝，刘新伟的妻子端着新炒的鸡蛋走出来，热气腾腾。小宝跟在后面，手里攥着糖纸，小脸上满是满足。
“嫂子辛苦了！”青山连忙起身接过盘子。
“不辛苦不辛苦，你们兄弟俩好好喝。”刘新伟的妻子笑着把菜放下，又麻利地把青山带来的冻肉和罐头收进厨房角落的小柜子里。
“坐坐坐！”刘新伟招呼青山重新落座，拿起筷子点了点新上的炒鸡蛋，“尝尝这个，自家养的鸡下的蛋，香！”
青山依言夹了一块，鸡蛋炒得金黄蓬松，确实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嗯！真香！”他由衷赞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语气变得认真了些，“对了，新伟哥，其实今天来，除了看看你，还真有点小事想问问你。”
刘新伟正夹菜的手一顿，抬眼看向青山：“哦？啥事？你说。”
“何平方你熟吗，就是那个副局长。”
刘新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那里传来妻子刷碗和孩子的声音。
他压低嗓子，凑近了些，一股浓重的酒气混着紧张：“何平方？你打听他做啥？青山兄弟，这可不是个好沾边的主儿。”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听说那个5号市场，背后就是靠着他的，手黑着呢。前阵子他那片儿刚出了大篓子，谁沾上谁一身腥。你……你该不会卷进他那摊子事儿了吧？”
刘新伟的眼神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青山的脸，试图从那张因酒意微红的面孔上读出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