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越是没动静,越得当心。”青山拿起自己的水壶,摇了摇,里面已经结了冰碴子。他拔开塞子,把水壶放到炉盖上烤着。“都警醒点,尤其是后半夜。志斌,咱俩先轮第一班,我俩守前半夜,明昌,大国,守后半夜,你俩抓紧时间睡。”
“行!”志斌痛快地应下,抹了把嘴上的饼渣,抓起靠在墙边的56半自动,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动静,又透过门缝往外瞄了瞄,才挨着门板坐了下来,枪就横放在腿上。
关明昌和孟大国把烤得半干的军大衣重新套上裹紧,也不管床上脏不脏,就着铺开的行军被,在离炉子稍远的角落蜷缩躺下。赶了两天路,又冷又乏,几乎是头一沾地,呼吸就变得沉重起来,没错,这是木屋,没有炕。
青山没睡,他坐在炉边,借着火光,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枪栓和撞针。冰冷的金属部件在粗糙的布条下泛着幽光。不大会的功夫,枪擦拭完毕,重新组装好,装满弹夹,在这地界,要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半点也马虎不得。
炉火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屋外风声呜咽,像某种不知名的野兽在低吼。他把擦好的枪轻轻放在手边,又从帆布袋里摸出那个小布包,里面是美玲给他带的辣椒面和一小撮茶叶沫子。他把辣椒面小心地倒了一点在烤好的饼子和肉上,一口咬进嘴里,那股子直冲脑门的辛辣,瞬间驱散了盘踞在四肢百骸的寒意和困顿。
青山卸下行装,检查了枪支,对志斌说:“今晚咱俩先值第一班,得把地形摸熟了。”
夜幕降临,雪停了,月光洒在雪地上,映出一片银白。两人踩着深雪巡逻,脚底下嘎吱嘎吱响,志斌低声说:“青山,你听,对面好像有动静。”
青山竖起耳朵,寒风中隐约传来几声狗吠,他握紧了枪:“别慌,咱按规矩来,发现异常就发信号。”心里却想着,这冰天雪地的,保家卫国的事儿,再苦也得扛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