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窗外就传来了火车长鸣的汽笛。似乎他不是走在生命的最后一段路上,而是正要前往霍格沃茨迎接新学期。
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车轮碾过铁轨接口时发出的规整“哐当”声,当有规律的声音连绵不绝地出现,人类的意识也就会把它拋在脑后不再关注。
驶出车站的列车並没有穿行在伦敦的城区內,而是迎来了一片笼罩著薄雾的旷野。
这里有树,却没有树叶和柔嫩的枝条,让人心生破败之感的乱石和枯枝才是窗外风景的常態。
当雾气在光洁的玻璃表面凝成细小的液滴,艾维才收回向窗外张望的视线。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那被生活魔法维护地很好的皮具出现了大面积的破败,蛛网般的裂痕覆盖在座椅的皮革蒙面上,甚至就连艾维屁股
一个艾维再熟悉不过的人影出现在了艾维对面,那是他自己冰冷且滯后的镜像,带著一丝毫无温度,慈悯的微笑。
艾维看向车窗中的倒影,属於自己的那个因为神魂散发出的金光显得清晰且透明,而坐在对面的影子,则在车窗的玻璃中毫无呈现。
“你是谁”艾维衝车窗呵出一口热气,用手指写下几个单词。
“终点。”那镜像操著与艾维完全相同的嗓音,但却像是隔著厚厚的冰层传来,带著空洞且彻骨的迴响,“生命的终点,旅程的终点,意义的终点,甚至是终点的终点。”
“终点”艾维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著自己的镜像,“终点是旅程的一部分,同样也被旅程的意义包含在內。如果没有终点,一趟旅程就没有意义,只不过是漂泊,是流浪。就像死亡,同样也被生命的意义包含在內。”
“没有意义,一切都只是不过是虚无。”镜像的面容宛如被大雨打破平静的湖面那样泛起涟漪,隨后发生了改变,一个白鬍子老头坐在了艾维对面,是艾维最熟悉的几名智者的混合形象。
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中土世界的迈雅甘道夫,魔法女神的选民,阴影谷智者伊尔明斯特,甚至还有慷慨赠予魔法石的尼可勒梅。
艾维能在那张属於智者的脸上找到许多张脸的共性。
“你们的生命用短暂的火光编织出一张幻梦,用所谓的意义对抗永恆的寒冷。我是终结,是彻底的寂静,你们所创造的一切喧囂、爱恨,最终都会在我的怀抱里归於永恆的寧静,彻底的虚无。”鬚髮皆白的智者伸手指向窗外,霍格沃茨特快前进时的伴奏已然停止,但列车仍在继续运动,到处都有刺骨的寒风从破败地车厢缝隙中吹来,捲起艾维飘扬的髮丝。
顺著智者的手指向外看去,呈现出破败的旷野已经消失,笼罩一切的雾气却变得越发浓重,那是一团纯净的,骯脏的灰色,涌动著从窗外流过。
“一切的一切终將被抹平,不留任何痕跡。你们所谓的意义不过是自欺的囈语,在我面前,如同风中的尘埃。”
艾维笑著摇头,他才不相信这句话呢:“如果真的没有意义,那你何必迫不及待地收拢死者的灵魂就算被我復活,他们也终有一日迎来结束,你只需要一点点耐心。这对你来说並不困难,对不对”
白髮白须的智者沉默了,火车包厢已经不再是四面漏风,除了那扇曾被艾维沾著哈汽写下疑问的玻璃窗,两人几乎算是坐在一片黑暗中。
唯一的光源就是艾维的神魂,金色的光芒並没有因为环境的变化发生任何改变,只是平静地闪烁著。
良久,那智者嘆了一口气:“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让你们早点看清世界的真相——永恆且寂静的虚无。”
“职责。”艾维拍了拍手,“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词。就像人类在自己搭建的社会结构中求生时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