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墨家机关城的铁火铿锵不同,颜圣书院的杏坛之下,正被烟雨浸润的滚烫骄傲紧紧包裹。
白夜的圣人宣告穿透书院时,天际泛起细碎涟漪,恰如杏坛旁众多学子心绪,下一秒,震耳的欢呼便掀翻了书院的静谧。
有人拍案而起,竹简边缘磕在石案上崩出细屑,“哗啦”散成一地墨香,有人攥着书卷原地打转,青衫下摆扫过石缝中新生的苔藓,带起细碎绿意。
更有甚者朝着天际投影振臂高呼,少年嗓音清亮如钟:“词宋师兄威武!儒家荣光不灭!”
主位的紫檀案前,易浮生没有如往常般轻斥“静心”,指腹按在眉心揉了揉。
“老师,词宋师兄,真的要挑战亚圣?”
身后传来沉稳的声音,易浮生回头,见沈默正肃立在身后,但此刻的他嘴角打颤,已经被词宋的行为所震惊。
“词宋向来谋定而后动。他敢接亚圣战书,绝非凭少年意气,而是早有底气。”
易浮生开口解答。
站在沈默身侧的嬴扶苏,却还陷在震撼里没回过神。
“我真没想到……”
嬴扶苏喉结上下滚了两圈,声音发颤,带着懵懂少年特有的无措,“词宋师兄竟能三招挑落半圣,还敢接亚圣的战书。”
他转头看向沈默,睫毛上沾着从窗外飘进的细碎雨丝,眼中一半是激动的亮,一半是茫然的雾:“你说他……真的能赢吗?”
“赢不赢,他都是儒家的脊梁。”
易浮生的目光落在天际的投影上,眸中担忧渐渐沉淀成如砚台般的笃定。
“韩圣在《儒行篇》里写过,儒家之勇,不在睚眦必报,而在‘见利不诱,见害不惧’的担当。”
他抬手虚指投影中词宋的身影,“吴烈毁‘国战不涉他派’的誓约,兵圣阁以亚圣威压欺人,词宋站出来,护的是大梁的文道疆土,守的是儒家的道义底线。单这份风骨,就不是常人能够比拟。”
易浮生顿了顿,目光扫过杏坛下仍在欢呼的学子,又重新回到天际的投影之上,“这小子此战,必胜。”
话音刚落,天际投影骤变:词宋已缓缓举起流影枪,枪尖的琉璃光纹与说难剑的光华交相辉映,如两轮小太阳悬于风雪中;对面吴渊的赤金战刀则燃着熊熊兵火,两道截然不同的威压碰撞处,风雪凝成旋转的白色气旋。
。。。
万仞高空之上,罡风卷着棱角锋利的碎雪扑来,词宋睫毛凝着冰晶却浑然不觉,先前眼底的温润彻底燃成灼烈锋芒,右手腕猛地一振,说难剑如挣脱千年桎梏的玉龙,“锵”的一声破鞘而出!
剑鸣苍古如龙吟,穿透风雪直入云霄,剑脊琉璃光纹瞬间暴涨三尺,韩圣遗留的淡金虚影在剑光中凝实一瞬,与词宋周身蒸腾的文道才气缠成璀璨光幕。
他左手流影枪沉如镇岳,赤色枪芒吞吐间震碎周遭碎雪;右手说难剑疾如闪电,琉璃剑光寒得能刺透骨髓,一刚一柔、一守一攻的圣宝在掌心共鸣,连凝滞的空气都被震出细密的音爆。
“吴渊,你可知韩圣当年何以压得混沌异族不敢妄动?”
词宋踏前半步,白袍在枪剑光华里泛着流金,墨发被罡风掀得笔直如针,墨眸燃着与韩圣残念共鸣的火光,“非独文道冠绝天元,更因他枪挑千军、剑斩万敌,是实打实的枪剑双绝!”
他手腕旋挑,说难剑划出一道琉璃圆弧,流影枪同时往前疾送,枪尖赤芒与剑尖流光相撞的刹那,漫天星屑炸开,“当年韩圣以枪剑护儒家火种,今日我词宋便承先贤之志,以枪为骨,以剑为锋,用你亚圣的血,证我儒家文道不可欺!”
话音未落,说难剑突然爆发出震耳龙吟,剑身琉璃光纹如水浪般疯涨,竟与流影枪上的孙圣战纹形成跨越千年的共鸣,一道淡金混着赤红的光柱冲天而起,将万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