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极恶之血,洗尽世间污垢;吾以杀道证道,重立天道纲常!”
男子高举尘渊剑,剑中迸发的黑光竟将雷劫引向噬元珠残片,那些曾吞噬生魂的恶意,此刻化作剑的养分。
当最后一道雷光落下,剑身上“尘渊”二字赫然成型,字体由黑转金,缠绕着生死两极的法则之力。
画面渐渐模糊,词宋却看见,尘湮在天道认可的瞬间,嘴角竟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见此情景,词宋也不由得感慨一句:“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如今看来,仁道之外,竟还有这般以杀证道的惨烈之路。”
说难剑在他手中轻轻震颤,似是在回应他的感慨。
“臭小子,恶之一道虽也是以屠戮生灵证道,但却与杀之一道不同,恶之一道,却要先让自己化作世间最恶,方能斩尽世间万恶。”
仙魂的声音陡然放轻,却像重锤般砸在词宋心上:“杀之一道是世间最纯粹之道,若想修成此道,需做到视苍生为棋,又怜苍生为子。”
“杀道之难,难在断情而不断心,破执而不破善。”
“视苍生为棋?”
他喃喃重复,指尖抚过说难剑的剑脊,“可苍生本不是棋子。”
“所以才要怜苍生为子。”
仙魂轻叹,“当年我以极恶证道,杀尽世间不公,却在天道认可时才明白,真正的杀道,不是让自己成为屠夫,而是让自己成为屠夫手中的刀,而刀,是不会被刀下亡魂影响的。”
“而本帝所修极恶之剑,最终却被恶之一道反噬,若非机缘巧合之下修成不灭剑魂,本帝或许早就陨落。”
“但你活下来了。”
词宋握紧剑柄,看见画面中尘湮突然睁眼,眼底竟有两簇永不熄灭的剑意之火,“你用剑魂镇住了噬元珠的侵蚀,也镇住了极恶之道的反噬。”
“不错。”
仙魂的虚影在裂痕中若隐若现,“不灭剑魂,斩不断,烧不坏,磨不碎。它让我在极恶之道上走得更远,却又不至于迷失自我。”
“前辈,葬仙天命莲,它究竟是什么?”
词宋忽然开口询问,那株让自己感到心悸的神药,究竟是什么?
他掌心浮现出那株青莲的残影,花瓣上的血色纹路明明灭灭,宛如心跳。
他想起在悬空观地脉深处见到的景象:那就躺在石棺中,眉心嵌着半朵青莲,面容和离歌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尸。
“前辈,我方才,看到了一具石棺,棺中躺着一具女尸,那女尸的模样,竟然长得和离歌极为相似。”
仙魂的虚影骤然凝固,剑鞘裂痕中爆发出滔天业火,将画面烧得扭曲变形。
词宋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太古纪元的天道战场,手持青莲的女仙踏碎星辰,幽冥血海之中,青莲扎根于仙帝骸骨,吸收业力成长;还有女子每次抚琴时,琴弦上若隐若现的莲花虚影。
“那是太古纪元的禁忌神药,”
仙魂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业火中混着锁链摩擦声,“用仙人骨血浇灌,以万千仙魂为肥,四万年开花,四万年结果,四万年成熟,而果实,便是这‘葬仙天命莲’。”
“至于那女子,她叫上官昭,是太古仙族圣女,是万年难遇的妙缘仙体,也是葬仙天命莲选定的‘容器’。”
尘湮仙魂再次凝聚出虚影,“太虚仙帝为了炼制噬元珠,屠杀太古仙族,唯有上官昭带着葬仙天命莲的种子逃到下界。她将自己的神魂封入莲花,试图以身饲种,成为能对抗太虚的‘天命之人’。”
“但很显然,这上官昭失败了,”
仙魂的虚影突然攥紧拳头,业火在掌心炸开,“她不仅成为了太虚修炼的炉鼎,还成为了葬仙天命莲的第一任养料。你在悬空观地脉看到的石棺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