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上,一只乌雀停在了枝头,瞅准了树上挂着的一只竹叶青,便“扑棱”飞去,叼走了。
“莽雀吞龙……呵呵,李家野火一旦烧起来,皇兄,你那位子还坐得稳么?”
……
……
亭台院落,轩榭楼阁。
今日的棋盘上,倒换了棋子,一黑一红,呈“将帅”相对。
参州巡抚李筹,捻着胡须,掏着红棋,一炮盖下,便呈“将军”之势。
对坐之人,执着黑棋,一脸愁容,最终叹曰:
“巡守大人被誉为‘参州圣手’,果真不假,不论是合棋,还是这军棋,本官都不是你对手啊!”
李筹笑笑:
“柳大人言重,这军棋与合棋不同,合棋见招拆招,被围至水泄不通也有退路。
然军棋,谁执先手,便赢之。
正对应数甲子前,瀚朝南北纷争,刘蚌和项榆对峙,这瀚河为界,分了南北,终是项榆兵败自刎,刘蚌掌了天下。
这红自是刘蚌,黑棋自是项榆,千载棋局,先手者胜。”
棋盘对面之人,恍然点头,拱手道:
“李大人所言妙之,难怪在这中州地界,下军棋者少,原来是如此会意,只可惜刘蚌也坐不住天下,如今,不也是皇上达了天听?”
“呵呵。”
李筹笑笑,“军棋有胜,可刘项之间,并无胜者,然朝政为其纲,天下为其蛊,最得益彰,莫过于……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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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姓柳官员带着些疑惑神情,看向李筹。
“对啊,柳大人,你本千相柳家人,应当晓得这其中意味。
江湖事虽上不得台面,但这大夏一半都是江湖。
世家明面上执掌着江湖,但却执掌着天下。
此瀚朝到前朝,再到今朝,世家无不中饱私囊,坏了朝纲,致天下民不聊生。”
姓柳官员面色微变,食指关节扣了扣桌子:
“李大人,棋可以乱下,话不可以乱说,李大人莫要忘了,你曾所在的李家,也是这般!”
“那柳大人莫要忘了,李家早就忘了,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李家断江仙,而是参州巡守,李筹。”
“……”
无法选中,有点意思。
“如今朝纲,七门入政,辅佐陛下,天下岂不安乎?”
柳姓官员声调抬高。
“安乎?可本官怎么听说,这天下除了我参州与盘州,所剩之地,诡祟遍野,仙庙林立,饿殍满道,数不胜数……
柳大人,这就是你说的,天下安乎?”
李筹缓缓笑道,那姓柳官员一时间被唬住,顿了片刻,才冷笑一声:
“李大人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本官自是不及你,毕竟你这类背叛本家之人,哪怕当个清廉巡守又有何用?江湖上满是你的骂名,难道你在乎的,是那些百姓的叫好?
醒醒吧,世家当道,门道为先,凡人与门道,乃天壤之别。故先世家,再后朝纲,李大人,有理乎?”
李筹拍了拍手:“有理,有理。堂堂中州三品官员,竟然不把百姓当回事。也难怪,毕竟柳大人出身世家,那些傲骨,总搁置不下。”
还未等姓柳官员说话,李筹便追道:
“便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人,天下才会如此。朝纲才会如此。
李家虽覆灭,但当年所做之事,却是你们这些世家之中……做得最好的了。”
柳姓官员“哈哈”大笑:
“笑话,你个白眼狼反倒夸起李家来了?背叛本家之人,还有脸对中州七门说三道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