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走,星轨布被她们拖在身后,布上的古路标与谷口的岩石产生共鸣,岩石表面的青苔突然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圆,圆里的光沼族印记正与纹章共振,往中央聚(最年轻的姑娘不小心被护绳的须绊倒,手掌按在圆上的瞬间,掌心的银线突然钻进岩石,岩石剧烈震颤,裂开的缝隙里,渗出的银绿汁液凝成面小镜,镜中映出光沼遗民围着篝火的模样,篝火的火星里,飘着纹章的圆)。
老匠人将铁砧顿在谷口的圆中央,“哐当”一声,圆里的印记全部亮起,与纹章连成道光柱。他的左肩因弯腰而隐隐作痛,却在光柱亮起的瞬间,感觉伤口处传来阵清凉的痒——是藤须顺着骨缝往岩石里钻,在石缝间织出层铁网,将谷口的圆与纹章牢牢连在一起(他往铁砧上撒了把星铁屑,铁屑在光柱里化作铁蝶,往谷内飞,飞过的地方,迷雾像被撕碎的纱,露出谷里的木屋、梯田、光沼族的风车)。
暗族少年们的长戟突然齐齐指向光柱,绿焰顺着戟尖往上爬,与光柱相融的瞬间,谷内的迷雾彻底散尽,露出光沼遗民惊恐又期待的脸。最小的少年突然收戟,往谷里跑,脚底板的铁壳鞋踩在谷内的土地上,鞋上的藤纹与土地里的星沼根须相触,根须立刻往他脚边聚,在地面织出朵小花(他握戟的虎口磨出层新茧,茧上的纹路与小花的脉络严丝合缝,而他后颈的藤环印记发烫,烫得他忍不住咧嘴,却在抬头时,看见光沼遗民的孩子正模仿他的模样,用手指在地上画着纹章的圆)。
林辰抱着婴儿走进谷内,婴儿后颈鼓起的地方突然“啵”地裂开,钻出朵迷你的纹章花,花瓣上的各族印记正与谷内的光沼印记共振。光沼遗民们纷纷跪下,额头贴地的瞬间,他们胸口的光沼族印记亮起,与纹章花连成片暖光(林辰的喉结上下滚动,后颈的铁蕊烫得像块烙铁,却在暖光漫过的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骨缝里落了脚——是光沼遗民的期盼,是各族的羁绊,是纹章终于将散落的星,串成了完整的链)。
叶语者的姑娘们将星轨布铺在谷中央的空地上,布上的古路标与谷内的梯田纹路相融,变成崭新的纹章,纹章的圆里,多了光沼遗民的印记。最年长的姑娘看着新纹章,指尖的银线突然自行打结,结上开出朵银绿的花,花芯里嵌着颗铁珠,珠面映出所有人的笑脸(她睫毛上沾着的光粒簌簌落,落在新纹章上,纹章突然往四周扩,将谷内的木屋、梯田、风车都圈了进来,像给这片土地盖了个章)。
光球的光从谷口的圆里漫进来,照亮了谷内的新纹章,也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光。林辰低头吻了吻婴儿后颈的纹章花,那里的温度暖得像光球的光(他后颈的铁蕊与婴儿掌心的纹章同时发亮,照亮了彼此的眉眼,在那瞬间,他突然明白,所谓的纹章照途,从来都不是强迫的指引——是藤记得回家的路,铁带着藤往前闯,是每个被纹章照亮的脚印,都在说:我们一起走,就不怕迷路)。
谷外的箭头还在延伸,往更远的山脉、河流、平原蔓延,纹章的光顺着箭头流淌,像条永远不会干涸的河。婴儿的笑声混着光沼遗民的歌谣、铁砧的叮当、藤须的轻响,在谷内回荡,漫过木屋、梯田、风车,漫向每个被纹章照亮的角落,像在说:
路还长,但我们有了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