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花下的七彩种子,在晨露中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林辰蹲在花圃边,看着最饱满的那颗种子裂开细缝,缝里钻出条银白的根须,根须顶端沾着点火山族熔岩的赤红,还缠着丝冰川族冰晶的碎屑——是昨夜孩子们埋下的“礼物”,竟成了种子最早吸收的养分。
“它们要走了。”木族族长拄着藤杖走来,杖头的铜铃轻响,惊起几只停在花瓣上的风族信使,“共生种不会只守在原地,它们会顺着能量脉络,往各族领地去,哪里需要,就在哪里扎根。”他指着种子周围的土壤,那里已有十几条根须钻出,像银线般朝着不同方向延伸,有的往河边去,有的朝森林里钻,还有一条竟顺着人族铺的石板路,往望星城中心爬。
“得有人跟着它们。”风族信使扇动翅膀,翅尖的银粉落在种子上,“万一遇到蚀心草的残根,或是能量紊乱的地方,它们会受欺负的。”各族成员立刻响应,火山族少主扛着熔岩锤站起来:“我去北边的熔岩谷,那里的火脉最旺,适合种子扎根。”冰川族长老摸出块寒冰令牌:“我带一队去极北冰原,看看能不能让种子在冰缝里开花。”
林辰看着那条往石板路延伸的根须,它正绕过行人的脚步,执着地朝城中心的市集爬去。“这条我来跟着。”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望星城人多,能量杂,或许它要去的地方,是最需要共生之力的角落。”
跟在根须后穿过市集时,林辰渐渐明白它的意图。根须避开了热闹的商铺,专往僻静的巷弄钻,在铁匠铺后巷停了停——那里堆着火山族送来的废铁和人族的旧工具,根须蹭了蹭块带着铁锈的熔岩碎片,像是在打招呼;路过药铺后院,它又缠了缠药灵族晾晒的草药,沾了点清苦的香气;最后,它停在间关着门的木屋前,门楣上挂着半块暗影族的图腾木牌,边角已被虫蛀得斑驳。
“是老暗影族的住处。”隔壁的人族大婶端着洗衣盆出来,见林辰盯着根须看,笑着解释,“老人腿脚不便,自从族里迁去新领地,就他一个留下了,平时除了药灵族的姑娘来送药,少有人来。”话音刚落,根须突然加速,顺着门缝钻进了屋里。
林辰敲门进去时,正看见银白根须爬上老人的轮椅,根须顶端开出朵指甲盖大的小花,花瓣一半是暗影族的墨黑,一半是人族的暖黄。老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枯瘦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花瓣,花芯立刻喷出缕微光,落在老人的膝盖上——那里的旧伤是当年守护无回渊时留下的,此刻竟泛起淡淡的暖意。
“共生种……”老人的声音沙哑,却带着颤音,“它们知道我怕孤单啊。”他指着窗台,那里摆着个旧木盒,里面装着各族的小物件:风族的断铃、河伯族的碎贝、人族小孩画的涂鸦……“年轻时总觉得各族隔得远,老了才明白,日子过着过着,就把彼此的痕迹都攒成宝了。”
根须在屋里盘绕一周,留下串细碎的花,才又钻出窗户,往望星城的码头去。林辰跟着它来到渡口,正撞见火山族少主和冰川族长老在争执——两人都想让根须先去自己的领地,熔岩锤敲得码头石板砰砰响,冰棱在旁边堆成了小山。
“别争了。”林辰指着根须,只见它突然分叉,一条往火山族的船帆爬,一条缠上冰川族的冰橇,还有一条钻进了河伯族的船底,“它想同时去。”众人这才发现,根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长出无数分枝,像棵微型的树,每个枝头都顶着朵小花,花色随所去的族群变幻。
火山族的船启航时,根须在帆上开出赤红的花,船行得越快,花开得越盛;冰川族的冰橇滑向冰原,白色的花瓣在寒风中舒展,竟让冰面泛起了淡淡的绿意;河伯族的船驶向深海,蓝色的花瓣在浪里起伏,引来无数发光的鱼群追随。
林辰站在渡口,看着各族的船只载着共生种的分枝远去,突然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