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攀上她颈项,咬下一排浅红的牙印。
“公主是诚心诚意么?”
他抱她放在榻上,四目相对,她虽然望着他,艳绝的脸上绯色一片,让人心头发软,但那双眼里毫无半点情意,除了这个,甚至还有些发冷。
但她搂着他脖子,指尖若有若无抚上他的脸,轻轻咬住下唇,做足了可怜情态,“都让你亲了,自是我诚心。”
二十九年来,李贤不曾流连过任何风月,他哪里经过这种撩拨,终究骨子里就带着楚水楚山的悠然与浪漫,头一遭将女子压在身下,想的不是要立刻占有她,而是调情。
他忽然收住她腰身,将她翻了个方向,“臣以为殿下高高在上,更为美貌动人。”
她没料到这个变换,眉下意识一蹙,神色倔强又决绝,她抓住他手臂,掌心全是汗水。
他拢住她腰肢,轻笑起来,“怎么,后悔了?”
“没有。”
他好整以暇,“公主可以自便。”
她垂首,“婚书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你去了骊山之后也就搁置作罢,没人教我这种事。”
她又抿了抿唇说,“我不会。”
“公主已经做得很好。”
不知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软下身,单手撑在他上方,如墨长发披了她半身,她捧他脸说,“你可以教我做得更好。”
语调是那样平淡,语句却摄人心魄。
李贤根本没法细想别的,天底下没有男人听到这样的话还能无动于衷。何况是他未婚的妻子是个绝色佳人,又如此勾人心弦。
他被哄得神魂颠倒。
等到他意乱情迷,衣衫凌乱,情欲上头。
他耳边摹地忽然响起一句话。
“我不孝。”
他蓦地一僵,倒抽一口凉气。
她那双眼睛像是有意收敛着锐意,望着他,眼全是哀伤,“父皇驾崩,尸骨未寒。你再等等好么?”
他鼻梁碰到了湿润的液体。
她哭了,若说方才是她有意引他沉沦,可这眼泪骗不了人。
纵然他有再多想索求的东西,在此刻全部都消失殆尽了。
他们不但秘不发丧,还逼死了她的亲哥哥。
她推着他胸膛让他起身,继续说,“已知的悲剧,我本无可惧。只是不知死亡会在什么时候会来到大人面前?这样的事,狡兔死,走狗烹,从来不是特殊。”
“不会的。”他抱了她说。
他没看到她眼里彻骨的冷意,“那我等着你来娶我。”
后来,他没料到那口口声声说要把他父亲奉为仲父的二世皇帝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残暴。
猝不及防的事发生了,就在她离开营帐的第十日。
嬴荷华死了。
不久后,她那句“狡兔死,走狗烹”一语成谶。
全家下狱,受尽折磨。
一道又一道的刑法加在他身上。
日复一日的折磨,极刑相加,什么烙铁,什么穿骨怎么能折磨人怎么来,好比打断了腿骨又给他接上。
总之,就是吊着他一口气不让他死。
这么一个月下来,他感叹,他父亲亲手缔造的秦律刑法果然超绝。
太痛苦,反反复复让他陷入昏迷,让他很多事都模糊记不清了。
赵高看着血肉模糊,像是条弃犬的李贤,阴恻恻笑着,“啧啧,李大人骨头真硬,这都不认罪?”
李贤口中全是血,胸口起伏,上面伤痕太多已经模糊不堪。
“我,无罪……可,我该死。”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