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他偷偷派范蠡去吴国搞外交,派西施去迷惑夫差,还偷偷练军队。就像冬天的草,看着蔫了,根底下还在使劲长,等春天一到,噌地就冒出来了。”
苏拉想起自己学钢琴,有段时间总弹不好一首曲子,急得想砸琴,老师说“别急,先把指法练熟,慢下来弹”,她耐着性子练了俩月,忽然就顺了。“这算不算‘小忍’?”
“算啊。”老周笑了,“大到报仇复国,小到弹好一首曲子,道理都一样——得知道自己要去哪,路上该忍的忍,该动的动。就怕有人只记住‘忍’,忘了‘为啥忍’,熬了十年,熬成了糊涂蛋,那才冤。”
放学时,夕阳把腊梅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淡墨画。马克往书包里塞书时嘀咕:“看来忍这东西,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能真糊涂。”
苏拉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那是早上给老周治咳嗽的,现在忽然觉得,勾践舔苦胆的时候,心里说不定也藏着点甜——对将来的盼头,就是最好的糖。有些道理,不用非得卧薪尝胆才懂,熬过失恋的夜,啃下难啃的题,就啥都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