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绕回来了?”苏拉笑了,“先怀疑一切,再靠‘上帝’把信的东西捡回来?那要是不信上帝呢?”
“所以他这根儿,有人觉得不结实。”马克也笑了,“但他这股子较真的劲儿有用。就像咱村的老木匠,做桌子前,先得把木料的结子都找出来,不然做成桌子,用着用着就塌了。怀疑就是找结子的本事——不是为了拆桌子,是为了做张更结实的桌子。”
王大爷重新推动磨杆,磨盘又咯吱咯吱转起来:“管它啥思啥在,磨盘转着,糊糊就能熟。我看啊,这道理就像磨玉米,得碾一遍,筛一遍,才能出细面。光碾不筛,是糙的;光筛不碾,啥也出不来。”
夕阳把磨盘的影子投在地上,随着转盘慢慢挪。苏拉端起木盆要走,马克忽然问:“你说,咱现在聊着天,会不会也是在梦里?”
苏拉回头,指了指他手里的窝头:“你把那口窝头咽下去,要是噎得慌,就是醒着。”
马克赶紧咬了一口,果然噎得直瞪眼。三人都笑了,磨盘的咯吱声里,好像藏着个解不开的谜——人活着,到底是该信多一点,还是疑多一点?或许就像这磨盘,总得有转的劲儿,也得有撑着它的轴,缺了哪个,都磨不出像样的糊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