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次再遇见,总不能天天给吧?”他挠挠头,“我妈说‘可怜人太多,管不过来’,这算不算没良心?”
“墨子没说要管完所有可怜人。”迪卡拉底把竹简收进箱子,“他说的是‘勿有亲疏’,别因为他是流浪汉就躲着走,别因为他穿得破就翻白眼。给个包子是情分,给个好脸色是本分。”他指着窗外的梧桐树,“树对谁都一样,给富人遮凉,也给乞丐遮凉,这就是自然的‘兼爱’。”
苏拉把创可贴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忽然笑了:“我昨天给流浪猫喂猫粮,大白橘抢了小三花的食,我把大白橘赶跑了。这算不算给猫讲‘兼爱’?”
马克“嗤”了一声:“猫懂啥?也就你瞎操心。”话虽这么说,他却点开手机相册,给那张流浪汉照片设了壁纸,“下次再遇见,我请他吃碗热面条。”
风又撞了下门,纸箱里的竹简轻轻晃了晃,像在低声应和。迪卡拉底看着两个学生的背影,忽然觉得墨子说的“兼爱”,其实就藏在给流浪猫分食的指尖上,藏在给陌生人递热面的热气里,藏在明知做不到却愿意试试的心思里。
那捆竹简还在箱子里沉睡着,可关于平等的念想,已经顺着阳光爬进了少年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