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也不是非要多挑水,就是怕麦子浇够了,俺们的羊渴着。”
乡老也端起酒杯:“是老汉固执了。水少,更该想着怎么匀着用,总吵也不是办法。”
最后还是马克出了个主意:按日子分,单日农户多挑,双日牧民多挑,要是遇上下雨,就把当天的水存起来,留着天旱时用。王胡子拍着大腿说好,乡老也点头应了,当场就把新的分水规矩写在纸上,两边都按了手印。
临走时,掌柜的非要塞给他们一坛糯米酒,笑得豁了牙的嘴合不拢:“三位真是神了!这法子咋就没人想过呢?”
马车驶出镇子时,苏拉回头看了看那圆顶的房子,铜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忽然明白,这镇子就像个大陶罐,装着不同的人和事,看着乱,其实各有各的位置,只要找对了法子,就能好好地凑在一块儿。
马克赶着车,哼起了小调:“我就说嘛,没有解不开的疙瘩,就看会不会绕。”
迪卡拉底靠在车座上,手里把玩着那封神秘信件:“这世上的道理,大多藏在吵吵闹闹里。就像这镇子的水,争的时候是祸,分匀了就是福。”
车轱辘碾过镇口的石板路,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和解鼓掌。远处的渠水静静流着,穿过田野,绕过山坡,不管是喂饱了麦子,还是滋润了羊群,终究是滋养了这方土地上的人。就像哲学,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说到底,都是为了让人活得更明白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