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着张正国最后那句带着笑意的嘱托。
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但他没有时间悲伤。
他一脚踹开扭曲的舱门，对着头等舱里那些吓傻了的乘客怒吼：“不想死的，都去找降落伞包！快！”
混乱中，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
人们开始疯狂地寻找救命的设备。
陶然冲向了驾驶舱。
驾驶员已经被刚才的冲击波震碎了内脏。
陶然在驾驶舱里找到了一个红色的紧急拉杆，用力拉下。
“砰砰砰！”
飞艇残骸的各个角落，数十个紧急救生舱被弹射了出去，每个救生舱里都装有数个降落伞包。
做完这一切，陶然抓起身旁一个伞包，看了一眼窗外那朵还未消散的金色“烟花”，眼神里再无悲伤，只剩下冰封万古的无尽寒意与滔天恨意。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叼着烟，一脸不耐烦，却在关键时刻永远挡在他身前的老头。
那个嘴上骂骂咧咧，却用生命为他开路的老头。
“老张……”
陶然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发誓，我会找到他们，找到他们背后所有的人。我会亲手拧下他们的头颅，摆在你的墓前。”
“用他们的血，给你温那壶……你没喝上的退休酒！”
他背上伞包，纵身一跃，从破碎的飞艇中跳了出去。
冰冷的狂风在他的脸上反复刮擦。
他张开双臂，任由身体在空中急速下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