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着痛苦的颤抖和深深的疲惫,动作像一个濒死之人在挣扎 —— 全靠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才没倒下。只不过,就像一场悲惨的爱情,死亡离杜尔越来越近,却永远碰不到它。
透过面具,我用专注的目光观察着听众,分析他们的反应,构思故事,讲述真相。
我在表演 “巧言神明”。
我全身心投入到故事中,仿佛饥饿的人扑向食物。我的动作和无声的语言,共同塑造出一位只想守护他人、愿意付出一切的神明形象。
我绕着人群踱步,他们注视着我的表演:孩子们睁大眼睛,大人们要么全神贯注,要么露出阴郁的笑容。后者中,有些人大概猜到了我为什么选这个故事 —— 阿提菲、塔利、罗尼和基特都在其中。戴恩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脸上扭曲的纹路掩盖了所有情绪。在场的每个人都是独特的 —— 冷漠或善良,天真或扭曲 —— 但观察他们的反应时,我发现了所有人的共同点:他们眼中闪过的情绪,是全人类共有的。
那一刻,我仿佛能转身、猛冲,为守护这种生命力而欢欣鼓舞,把它当成自己的使命。我越来越投入表演,越来越接近真正的神明。我微微驼背,低声诉说,杜尔为了履行职责,不惜偷窃食物、伤害无辜 —— 一旦它下定决心,就只能看到一条路。表演时,我一直观察着听众,看他们是否能理解杜尔的堕落。他们眼中映出我的动作:有时像濒死者一样蹒跚,有时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人一样充满活力。这些动作,都是我几十年来观察那些行将就木的人学到的。
最终,对如此执着的存在来说,结局只有一个:它失败了,所有牺牲都变得毫无意义。但杜尔依然在前进,依然在履行使命,哪怕早已忘记自己行动的意义。
我慢慢回过神来,汗水浸透了短衫,夜晚的空气变得刺骨寒冷。我看着听众 —— 这些人,有的认识了几天,有的认识了一年多。惠普、米丽埃尔、威洛和马利的眼里含着泪水。斯内普用力吸了吸鼻子,揉了揉。要是我是个更厉害的 “面容” 携带者,所有人都会哭出来。这种能力真让人羡慕。
我在面具后飞快地眨了眨眼:“而这,” 我轻声说,声音传遍整个圈子,“就是杜尔永远不能停下脚步的原因。因为一旦停下,它就会想起所有痛苦。所以,善良的人们,请记住:不要为了某个目标太过执着,以至于忘记了真正重要的东西。我是‘面容’携带者文,我只希望你们记住一件事……”
“人性。” 听众们迟了一会儿,齐声回答。
基特没有加入。她深色的眼睛里,藏着一丝锐利。
我坐在篝火旁,背对着火焰,看着对面的黑心木林。大多数人,包括老人和孩子,都已经睡下了,但还有几个人醒着。跟往常一样,我们小队的第一班哨由我负责,而且我要值双倍时间。
“神明化身” 表演结束后,有人献上了食物和小饰品作为 “祭品”。斯内普把从赌我那儿赢的钱还了回来,说这是为了感谢我带来的表演。我走回自己的篝火旁时,所有人都保持着尊重的距离。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夜风轻轻吹拂,凉爽宜人,尽管周围有各种声响,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平静。我的三个客人正小口小口地用勺子喝汤,从最小的到最大的,动作很有秩序。商队各处的篝火噼啪作响,大多数地方都有低低的说话声。要是我集中注意力,能听清具体的内容,但我更愿意让这些声音轻轻拂过耳畔。对面黑暗的树林里,蝉鸣不断。我向后靠,闭上眼睛。
世界按部就班地运转,在我的感知中 “歌唱”。要是我集中精神,几乎能伸出手去,触摸到这种 “歌唱”……
“你在笑。”
我睁开眼睛。加斯特躺在特制的毛皮睡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