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再次降临,只有刷毛的声音偶尔响起。那头驴伸了个懒腰。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我问。
“是,有几个问题。”
“问吧。”
女孩花了些时间组织语言:“你是不是想死?”
一股寒意突然席卷全身,仿佛有人往我身上泼了一桶冰水。若是对别人,我大可以撒谎,对她却不能。“…… 不想。” 我谨慎地回答。这是实话,却不是全部真相。
“哦。”
我咧嘴露出一个歪斜的笑容,发出一声空洞的笑。
惠普看着我:“萨什是谁?”
“她是…… 我妹妹。”
“哦。” 她的手挠着驴的耳朵后面,驴舒服地往她腿上靠了靠,“她怎么了?”
我揉了揉头巾下的头,又用手指敲了敲腿,咽了口唾沫:“我不想说这个,或许以后吧。”
“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惠普,这件事别告诉别人,好吗?”
“好。”
我们坐了一会儿。她几次张开嘴,却直到第六次才终于开口:
“文,我为你妹妹感到难过。”
“嗯,” 我说,喉咙干涩,“我也是。”
再没什么好说的了。惠普起身离开,那头驴也跟着她走出寒冷的棚屋。我躺在原地,心里想着:我什么时候才能吸取教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