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灭在摇篮里。但转念一想,我也明白原因:他只要打个响指,就能把任何想找他麻烦的人碾成肉泥。幸好没人费神去记那些正式名称 —— 要么太长,要么太难念 —— 大家都只用昵称称呼它们。有个格外有才的诗人,给这座尖塔取名 “绿塔”,就因为它爬满了青苔 —— 绿色的青苔。中心地带的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们排队等了好几分钟,基特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就不能直接走进去吗?” 她抱怨着,指了指 “绿塔” 上一个巨大的入口。里面透出柔和的蓝光,能看到一条宽敞的通道。
我点点头:“行啊,你去吧。”
女剑客跟着一小股人流走向入口,我们这队人往前挪了挪。很快,就传来她的喊声 —— 声音低沉圆润,却带着生硬的口音 —— 骂着 “骗子”“赤裸裸的敲诈”,还有一句让我忍不住笑出声的 “歧视暴力分子”。片刻后,她回到了我身边。
“你早就知道。” 她站在我身后,眼神像要刺穿我。
“知道什么?”
“他们进个门还要收银币。”
“啥?” 我故意拖长语调,模仿 “尤特”(注:原文 “Yoot” 为设定中的神明,此处保留音译)那种拖腔拉调的语气,最适合往人伤口上撒盐,“我?不知道啊。” 我把手按在胸口,装作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连装都懒得装。”
“我觉得你说得对,他们就是 —— 你刚才怎么说的来着 ——‘歧视暴力分子’。” 我嗤嗤地笑。
她动了动脚,接着我就感觉肝脏挨了一拳。我疼得弯下腰,心里又一次后悔把盔甲当了。
“你……” 我咳嗽着,吐出一小缕口水,“你吃什么长大的?”
“吃聪明人长大的。” 她的笑声里满是得意。
“该死的基特,‘歧视暴力分子’就是这么来的。”
她还想再来一拳,我赶紧把她的胳膊压在自己胳膊让她永远记恨的方式伤害她 —— 但我努力装作那不是自己的想法。相反,我用胳膊夹住她的头,用指关节使劲揉她的头皮 —— 这种羞辱方式,倒像是家人间的玩笑。
终于轮到我们的时候 —— 我还在揉她的头皮,她则在捶我的肚子 —— 迎接我们的是一个满脸困惑的卫兵。他的紫色纹章外套搭在肚子上,里面的棉甲虽然天气寒冷,却还是被汗水浸透了。
“代币还是神血?”
“代币。” 我和基特异口同声。为了省这点代币,要忍受血脉科技抽血带来的虚弱,实在不值。
“两位,一共十枚代币。”
我笑着递过自己的五枚。
基特挣脱出来,瞪了我一眼:“不给‘美人’付吗?”
“哪来的美人?” 我经典反问,“哦,你还不知道吧?真抱歉 —— 我猜大多数镜子见了你都会碎 ——”
她挥拳打来,我侧身躲开。“蠢货。” 她嘟囔着,不情愿地从脖子上挂着的绳子上解下代币。
卫兵示意我们走到一个平台上,周围还有几十个一模一样的平台。平台是用粉色心材木做的,两侧各有一道矮栏杆。每个平台的四角都系着滑轮,连接着中间的一个小祭坛。祭坛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棱角线条,螺旋缠绕,细节繁复到连我都看不清最细微的纹路 —— 那是符文,血脉科技的核心。
我笑着搓了搓手,按下标着 “3” 的按钮。指尖刚碰到,按钮就亮起紫色光芒。升降平台发出一阵咔嗒声,随即猛地向上窜去,巨大的加速度让我身边的基特跪倒在地。
风拍打着我的脸,脚下的世界以惊人的速度不断下沉。我放声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