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 迟迟未到,这种执念更是变本加厉。“面容者” 的名声,终究只能支撑到这种地步。
年轻人正要接过最后一份 “供品”,却突然停住了手。一位衣衫褴褛的白发老人高举着一支用矛树木雕成的笛子 —— 矛木材质坚硬难加工,向来让人头疼,却也因坚固耐用而备受珍视。这虽不是食物,却可能是这个村庄有史以来造出的最贵重的东西。
班点点头,接过笛子塞进背包,随即快步离开,靴子在泥泞的雪地里发出 “咕叽咕叽” 的声响。一阵清嗓子的沙哑声突然传来,拦住了他的脚步。他在心里咒骂:刚才真该直接跑的。
老人用生硬的礼节开口说道:“‘面容者’班,如果您愿意…… 可否到寒舍喝杯茶?” 班转过身,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我们…… 呃,有件关于‘灵体’的事想请教您。”
“好的,老人家。” 班拖长了语调。老人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您带路吧。”
“面容者” 在心里怒火中烧:我的声音有什么奇怪的?要说奇怪,他在 “神明演绎” 时的语气才更特别 —— 神明的语调本就怪异 —— 可从没引起过这种反应。
老人做了个小小的手势,蹒跚着向村庄深处的房屋走去 —— 那里和其他地方一样,拥挤而荒凉。他走路时身体总是往一边倾斜,显然需要一根拐杖。班想过伸手扶他一把,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 对方肯定会拒绝。
“到底出了什么事?” 班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这种事得把握好分寸 —— 既要让对方觉得不自在,好尽快把自己打发走,又不能太过分,免得连口饭都吃不上。
“是这样,‘面容者’班,您看村子附近有片森林。” 老人的目光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
见老人半天没下文,班又问道:“嗯,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你们怎么不进去采伐?”
除了矛树,其他能找到的植物都被采光或挖光了。村庄周围的土地一片荒芜,除了矛树惨白的树干、偶尔可见的树桩,以及混杂着暗红色枯草的积雪,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老人舔了舔嘴唇:“问题…… 就出在那片森林里。” 他顿了顿,脸色变得苍白,“‘面容者’班,那片森林里…… 闹‘灵体’。”
班停下脚步。老人又往前踉跄了几步,回头见班没跟上来,也停了下来。
“它做了什么?”“面容者” 努力保持着表情不变。
“我们…… 我们试过所有常用的法子了。烧过草药,大家一起组队进去,还准备了‘祭品’—— 我们最后一头山羊。甚至拿了棍子,想把它吓跑。可它还是照样攻击我们。”
班张大了嘴巴:“它攻击你们?你们还主动去招惹它?你们是傻吗?” 他猛地举起双手,差点把肩上的背包甩出去,“该死的!你们怎么不早说?”
“我还以为您……”
“伤者怎么样?”“面容者” 打断他,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是瘀伤?还是割伤?有人生病吗?有人死吗?”
“没有!” 老人尖叫道,“没人死!只是有些瘀伤,还有人骨折了 ——”
“骨折了?!” 班吼道,“你确定?千真万确?”
“对,我确定!” 老人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班深吸一口气,憋了几秒才缓缓吐出。老人睁大眼睛看着他。“抱歉,我一碰到这种事就容易激动。这可不是小事。我再问一遍 —— 你确定没人死?”
“是…… 是的,‘面容者’班。” 老人声音发颤地回答,“我确定。”
“天啊。我只是……” 班的目光扫向正盯着自己的老人,立刻收住
